不巧的是我們還在一個單位,比一般夫妻又多了工作上的分歧與爭執,倔強的個性使我們出現矛盾後不易化解,後來就出現了持續冷戰。此事還驚動了單位領導出麵調解,我偏是最討厭他們的語重心長狀,就冷冷地說:“我自己的事不勞組織上費心了。”
這時又有風言風語講他和大學時一個女同學怎麼怎麼,這使我們的關係進一步惡化,終於在一次吵架時他重重地打了我。這事兒就鬧到了法院,調解了幾回,還是判離了——因為我的堅決,也因為我臉上的傷。
兒子當然跟我。可我的難題也就跟著來了。這孩子從小體弱,還動過手術,愛哭又多病,非常累人。自打離了婚,有時他半夜發高燒,我就得用自行車推他上醫院。開始還行,慢慢地越長越大,越長越重,身體單薄的我就吃不消了,還要背著他上下樓,踉踉蹌蹌的別提多狼狽了。而以前這些力氣活都是前夫的。好在前夫對孩子還很盡責,學費、醫藥費什麼的隻要我向他開口,數目再大他也總是想法湊齊了送來,因此我們母子在經濟上能夠沒有什麼問題。但小孩對父愛的渴望,卻是我無法滿足的。記得一回出差下基層,孩子實在無處可托,隻能帶著走。那時招待所還沒有洗浴設備,天又熱,同屋住的女人打來水,看看我兒子,狐疑地說:“這孩子幾歲了?我們想洗個澡也不方便!”我隻好少說了兩歲:“四歲。”但他那個臉看著就不像,人家雖沒再說什麼,我卻一直怪不安的。
這樣,當前夫提出需要時他願隨時來照看孩子,我就答應了。他順理成章地每周至少來三四回,兒子的功課也有人指導了。還帶他打球、教他識五線譜。一次收音機裏放音樂,主持人說作曲家是德西彪,兒子大喊:“錯了,是德彪西!”我問兒子怎麼知道的,“爸爸講的唄,我還知道好多作家、音樂家的名字呢!”
也有麻煩事。我愛上網,還認識了許多網友、我的網名是“百歲老奶奶99,他們也半真半假“老奶奶”長“老奶奶”短地和我逗貧。一位熱情的小夥子還專程送來自家釣的鮮魚,說是給老奶奶補補身子。雖然是開玩笑,我卻覺得很溫暖、很開心。前夫見了有點酸溜溜:“喲,好像進入第二春了!”我也不示弱:“以為你老婆離開了你就無處投奔了?”真的,其實有不隻一位男性向我表示過好感。兒子曾對我說過:“媽媽,你走過去了爸爸老在背後對著你看!”聽了怪可笑的。前夫近來是有些意思,來了就賣勁地幹活,還借教兒子藝術欣賞課的機會,大唱歌劇裏的詠歎調,要不就是聲情並茂地朗誦“我不想再飄泊,假如黑夜中有一盞橘黃色的燈火……”之類,聽去像在舉行文藝演出似的。
不久,我給他介紹了一個女朋友,人家各方麵條件都不錯,他卻沒相中。我說你到底要個什麼樣兒的?他翻我個白眼,不回答。
這樣的日子持續很久了。
眼下,在沒有想出更好解決辦法之前,也許隻能維持這種狀態了,也許會一直到兒子長大的那一刻——畢竟,對我來說,兒子的健康成長才是第一位的。
我真恨自己沒用
姚窕(四十歲,醫院護士):
現在總結我的婚姻,整個就是一部“癡情女子負心漢”的辛酸史。可悲的是,盡管我早就意識到並且和他分了手,卻依然牽掛著他。
他,高高的個子,英挺的身姿,在男性中十分惹眼,舞跳得極好。我被他整個迷住了,稀裏糊塗就把自己交給了他。後來,我是挺著個大肚子度的蜜月。我父母就這樣毫無準備地當上了外公外婆,他們差點被我氣瘋了。我那時真傻啊,自以為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呢!
婚後甜蜜的時光沒有很久,他就開始不安分了。我察覺後,不顧下了夜班的勞累,風雨無阻地跟蹤他,半年下來掉了二十斤。我曾百般忍讓,但樹欲靜而風不止,聽人講他在外的“相好”已換過好幾任。
我們還是離了婚,孩子他帶走了,很快就聽說他和相好結了婚,我們之間總算結束了。
但生活真的很戲劇性。一次我路過一家新開的露天舞場,突然發現了前夫的身影。我忙躲在一邊悄悄地觀察,隻見前夫似乎成了舞場上一枝獨秀的香餑餑,他英俊的外表和嫻熟的舞姿,吸引了好些女性主動上前邀舞,一時竟有些應接不暇呢!正當他攬著個水靈女孩兒跳得陶醉,隻見他現任夫人忽從人群中竄出,甩過來一個大巴掌,接著又是一記,他遭此突襲,並不敢反抗,隻捂著臉喃喃道:“我每月交五百元給你,還要怎麼樣……”說話間,現任太太已放過落水狗,轉身直取那舞伴,那個女孩卻不甘受辱,兩人撕扯起來。我看得真切,趁人不注意時,我那前夫鑽進旁邊的樹叢,立時間便杏如黃鶴矣。
那段時間我心情很糟,成天神不守舍,多次發生丟錢包、忘記鎖門等事故,後來一次騎車上街,恍惚中不知怎麼我和人撞上了,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