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不管怎麼說,從大趨勢上看,女人徹底告別用身體完成“生育”時代似乎遲遲早早終將到來。順便說一句,女人選擇生育,幾乎不需要本身有任何條件,最多一個“正常”就足夠;女人選擇不生育,卻需要相當主客觀條件撐著一一至少至少,她們得充分自信。作為女人的自己,天生就是完整且獨立地存在著的。
(箬己)
給自己盛一碗青春飯
“都說什麼做女人難,做名女人更難,可是誰又知道真正難上加難的是那些想成為名女人又苦於無路的女人呢?”說這些話的時候,Easy的臉上看不出抱怨。
Easy給我的第一印象並不好,她臉上的妝化得很濃,假睫毛幾乎有寸把長,誇張甚至有點囂張地翹著,然而她一開口卻很豪爽:“你是來采訪的,從來沒有人敢直接到我們這裏說明來意的。”
這是個知青子女,媽媽是上海人,爸爸是黑龍江人。她是1978年出生的,再過一個月就23歲了,她說自己在模特隊裏是最“老”的一個。
Easy是1994年回上海的,在舅舅的幫助下,到一所中學插班讀了兩個月就參加了中考,由於黑龍江那邊的教材和上海的很不一樣,加上她又是不太用功的人,所以落榜了。她不想讀書。憑著初中的學曆,Easy根本找不到公司上班,於是她就在家一閑幾個月。後來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有人告訴她為什麼不去試著考時裝表演隊。這句話一下子使Easy開了竅。
模特生涯是一個深淵
我是通過模特隊領隊的朋友才采訪到Easy的,領隊說,Easy現在在一些夜總會小有名氣,有時晚上如果沒有她的演出,還會有人過來問呢。
Easy卻說:“踏入模特隊後一個月我就已經很清楚,要在這裏真正出名,機會其實十分渺茫。可是又有哪個在演藝圈裏打滾的女孩不想出名呢?我現在的模特隊是我參加的第三支隊伍了,我想我的生命中不會再出現第4支隊伍了。”
Easy在十八歲那年邁出了她第一個台步。因為在那個隊裏Easy的年齡算小的,所以那些大隊員們都挺照顧她,其中對她最好的一個是小淩。
小淩是個很固執很倔強的人,那時社會上傍大款的風刮得很厲害,她總是偷偷告訴Easy,她一定要想辦法傍個大款出人頭地。在她不斷地灌輸下,Easy也定下了傍一個大款來撐腰的“目標”。
很多人都以為模特們常常出入高檔娛樂場所,一定有很多機會傍到大款,其實表演隊裏的規矩一般都特別嚴,除了表演外,模特們根本沒有辦法與觀眾接觸,因此Easy的大款夢久久不能實現。
當小淩告訴Easy,她找了個有錢人要離開模特隊時,Easy除了驚訝還有深深的挫折感,因為她覺得自己的條件無論在什麼方麵都比小淩強,可是為什麼大款挑中的偏偏是小淩。
於是在以後的演出時,Easy一直借機想在夜總會多留上一會兒,可是在精明的領班嚴格的管理下,Easy始終沒“幸運”地被大款看中。
後來Easy聽人說原來包掉小淩的那個人其實隻是一家很小的工廠的廠長,有幾萬元錢,是個有老婆孩子的人,小淩和他好了沒幾個月就分手了。但奇怪的是聽到這個消息時,Easy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感。
Easy說到小淩時眼睛向下看著,長長的睫毛正好擋住了她的眼睛,我看不清她的眼神。
能得個優勝獎已是不容易
她的敘述是在停了一會兒才再繼續的。她說:“1996和1997年,我其實過得挺混的,因為一來年齡小,二來我們領隊很少帶我們參加有影響的比賽,我後來才知道,作為領隊她其實並不希望自己隊裏有人出大名,因為那樣的人她這樣的業餘模特隊是留不住的,她隻希望大家表演得出色,觀眾歡迎,夜總會老板喜歡就可以。我們隊裏的人更新得很快,以前我一直不知道原因,後來自己也離開了,才悟出些其中的道理。”
Easy是1997年底離開第一支模特隊的,原因是領隊不讓她參加當時一個全國性的模特大賽。Easy在進入模特隊時都是與隊裏簽過合同的,沒有隊裏的批準,她們不允許隊員們私自參加任何比賽。但是Easy那時已經被想出名的欲望徹底衝昏了頭,她覺得隊裏不讓她參加比賽簡直就是不讓她出名,於是一氣之下她辭了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