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僅服裝、商場要“閃亮登場”,股市也要“盛大開盤”、電影頻道也要“閃亮改版”;電視裏每天都有一個頗受中年婦女青睞的中年男子說著“呼機、手機、商務通,一個都不能少”;一些名為“說新聞”的節目也頻頻使用當下最流行的語言,以示貼近百姓。連某些學術刊物在征求稿件時,也用上了“好東西不要獨享噢”這種略帶撒嬌的“後兒童時代”的語言。青年文化能否動搖成人文化的主導地位還是個為時尚早的問題,但大規模地克隆至少告訴我們:這個世界允許並接受年輕的聲音。毛主席曾對年輕人說過:“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到底是你們的。”克隆一下,“語言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到底是你們的”。
其實,也許克隆也沒什麼大不了,何必當成洪水猛獸呢?它也是智慧的一種表現吧。對《大話西遊》中“愛你一萬年”的模仿,激起多少共鳴,對唐僧羅羅嗦嗦“花花草草”的克隆,連語氣都惟妙惟肖。美國“9.11恐怖事件”之後,網上立即出現了諸如《論世貿大廈的倒掉》(仿《論雷峰塔的倒掉》)、《美國人都是活雷鋒》(仿《東北人都是活雷鋒》)、《沁園春·雙塔》(仿《沁園春·雪》)等大量仿作,嬉笑怒罵皆成文章,“拿來”得妙!這也算是古人和詩、次韻、附庸風雅的再現吧。流行語自有其生長規律,它總是沿著“一枝獨秀——遍地開花——泛濫成災——新芽出土”的軌跡循環;而大眾的心態也就沿著“耳目一新——耳熟能詳——避之惟恐不及——喜新厭舊”與之同步。時尚是無情的,曾經隆重地“隆重登台”早已土得掉渣,曾經閃亮地“閃亮登場”也已風光不再,今天最in的是“眩目出擊、靚裝登場”之類更有個性的話語。所以有時也許是我們杞人憂天了。在曆史的長河中,語言在某段時間(比如二三十年)內顯得很程式化並不奇怪。不僅語言如此,飲食、服裝、建築,各個領域概莫能例外,“從另類出發,以流俗結尾”的尷尬並不少見,現實就是這樣。
無辜的語言與善解人意
廣告使“語言克隆”成為貶義詞,真是冤哉枉也。直言不諱當然是美德,可善意曖昧也同樣需要,甚至更為善解人意。比如“殘廢”,太直露,改成“殘疾”,稍好一點,還是嫌直,又改成“殘障”,還引出了“智障、視障”兩個兄弟。不過最近又出了個“傷健”,突出身殘心不殘,精神健康之義,高揚尊重他人的社會風氣,所以一出來就很有人氣,估計離流行也不會太遠了,香港就已有“傷健人士運動會”和“傷健人士專用洗手問”了。又比如“人終有一死”的“死”字,魯迅說過,你可以不著邊際地說一個才生下來的小孩會發財、會當官、會如何如何好,但你要老老實實地說“這小孩將來是要死的”,那沒有不被轟出去的,因為這是人人都忌諱的字眼,所以佛家慈悲地說“去往西方極樂世界”,道家灑脫地說“羽化升仙”。人,就是這樣脆弱,就是這樣在掩耳盜鈴的曖昧中自欺、滿足。
(周鸝)
白領生存指數在改變
所謂白領的生存指數,就是白領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方式的線性變化。
雖然在社會群體之中,白領從它問世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成為年輕、生氣、高薪、雅致、健康的集大成群體,成為年輕一代夢想開始凝聚的生活氣場。但是,白領本身的生存指數卻不是桌一種增高藥所標榜的那樣:天天向上,而是起起伏伏,此消彼長,尤其是在新世紀的第一個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