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妖嬈款款上台,等樂萍兒走了後就來到她沒拿走的古琴前,衝所有人彎腰,頓時引來一陣非議。
“大膽!見到萬歲爺竟敢還戴有麵紗?”盧公公指著秦妖嬈尖聲尖氣的怒喝。
鬱瑾風伸手製止,盯著那雙明眸問著同樣的問題:“你說!在朕心裏,皇後是什麼?”
“是妻子!”
熟悉的聲音讓秦雲濤和蘇愚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台子,秋素寒張嘴:“這聲音不是……不是……”
全都看向了鬱瑾風,誰不知道皇上至今不娶妻為的是一個離他而去的女人?每日黃昏時都會獨自到城外一座山上眺望,從不間斷,大夥也是怕他思念成疾,這才想出選後的計策,如今這熟悉的聲音,他卻沒什麼反應,為何?
確實,鬱瑾風緊緊抓著龍椅的扶手,瞬也不瞬的瞅著秦妖嬈道:“開始你的才藝!”
“草民遵命!”
溫柔的將纖纖玉手擺上琴弦中,瞅向鬱瑾風道:“草民想請一位好友前來一同表演不知可否?”
“嗯!”鬱瑾風慢慢點頭,當看到聶雲上台就差點將扶手捏碎。
旋律起,紅唇動:“等了三年又三天,等到太陽落西山。
算了三年又三天,何時再見麵。
我等哥哥整三年,心都不曾變!”
認識秦妖嬈的人全體起立,當初沒有她,就沒有如今的大家,這是烏陽國最大的恩人啊,秋素寒身邊的女孩欣喜的張大小嘴,小臉上寫滿了欽佩。
鬱瑾風若有所思的望著那帶著麵紗的秦妖嬈,為何回來?你可知道這是在選皇後嗎?韓儒對你不好嗎?等了三年心都不曾變,這應該是他來唱吧?
“哥哥你是否還掛念,妹在山裏麵。
你說等你就三年不會多一天,
我又等了你三天就像過三年。
如果你還不出現,我心到不變。
可周家兒郎做知縣,俺爹起貪念!爹爹說:”
高亢的一句頓時引來所有人的注意,好美妙的聲音,好好聽的歌曲,在所有人聽得平平淡淡時,忽然來這麼一句還真是動耳。
聶雲紅著臉望著秦妖嬈:“娃吖,你就被等了,都三年了。
他的心早就變了,不如啊你就嫁給周知縣,
有吃有穿,不用再等不用再等三年。”
秦妖嬈邊搖頭邊繼續唱道:“等了三年又三天,等到太陽落西山。
算了三年又三天,何時再見麵。”
禦花園內鴉雀無聲,都把目光定格在了鬱瑾風身上,如此才藝,他都不滿意的話,那還有什麼樣的女子是他滿意的?
秦妖嬈看向心愛的男子,緩緩摘除了麵紗。
“哇!”
“這……這這不是畫裏那個嗎?”
“韓儒真沒騙人!”
驚呼聲很是響亮,連鬱瑾風本人都看得入神,最後揚唇慵懶的靠向椅背,玩味道:“不錯不錯!集美貌與才情於一身,不知姑娘姓甚名誰?”
秦妖嬈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嘟嘴道:“姓秦名妖嬈!”
秦雲濤笑得合不攏嘴,蘇愚也滿意的屢屢胡須,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怪不得皇上甘願為這女子守身如玉,確實有這個資本。
“哦!秦妖嬈,這名字夠熟悉的,不知姑娘可曉得何為選皇後?”
能不能過就直接說啊,幹嘛如此拐彎抹角,淡淡點頭:“當然知道!”
鬱瑾風伸手摸摸下顎,點頭道:“就她了!在朕的心裏,皇後就是個妻子,合胃口,盧公公!準備準備,今夜就成親!明日再宣告天下!”
“啊?這麼急啊?皇上!奴才知道您急著娶王妃,關鍵是最起碼要等到十日過後吧?您大婚,自然要轟轟烈烈的!”
“是啊!皇上!使不得,迎娶皇後,定要詔告天下,一同去祭天,大赦天下……”
秦妖嬈也不明白這男人在想什麼,說風就是雨,好歹也要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吧?怎能如此馬虎?是不是他覺得自己這是二次婚,丟人?
某男暗想了許多,最後起身不容拒絕的命令:“那就先洞房!吩咐下去,將秦姑娘送到朕的寢宮!”語畢,人也消失在了人前。
該死的,某女氣得跺腳,什麼人嘛!哪有先洞房的?他這是害怕她逃跑啊,他怎麼就不能多信任她一點呢?丟死人了,見大夥全都掩嘴而笑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下台時見到樂萍兒滿臉怨氣的看著她,隻能無視,也不驕傲,隨宮女們走向寢宮。
“知道什麼叫鳳凰嗎?這就叫鳳凰,命中注定的!至於你呢!山雞也算不上,鵪鶉適合你!”方方囂張的撞了一下樂萍兒,心裏美滋滋的。
樂萍兒握緊小拳頭,隻能氣呼呼的離去。
“喂喂喂!你們幹什麼!非禮啊!”
浴池旁,十來個宮女將秦妖嬈脫得精光,推到池子裏為她清洗,都看呆了,好漂亮的女子,肌膚好嫩滑,傳聞秦妖嬈不是很醜嗎?瘦下來居然這麼美,怪不得皇上念念不忘呢。
“皇後娘娘!您是怎麼做的?皮膚好嫩哦!”
“好滑哦!”
“腿就像玉一樣!”
某女驚訝的不斷躲著女孩們的調戲:“別亂摸哦,我生氣了哦,非禮啊!”
天啊,這群女孩是狼嗎?至於這麼誇張嗎?鬱瑾風我要殺了你!
許久後才被紅布緊緊裹成粽子,被四個女孩扛在肩上抬到了龍床上,緊得她掙脫不開,他一定是故意的,小心眼,還記仇。
過了許久木門才被推開,鬱瑾風邪笑著而入,關上門後便大搖大擺的來到床前,雙手環胸,凝視著某女不斷搖頭:“嘖嘖嘖!真可憐,是不是很想朕幫你解開?”
“是啊是啊!”秦妖嬈點頭如搗蒜,快解開吧,好難受啊。
“說點好聽的!興許朕一心軟就幫你了!”很是淡定的樣子。
某女頭冒黑線,用力掙紮了兩下瞪眼低吼:“鬱瑾風,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當初是你自己不告訴我婉兒是你妹妹的事實,你還怨我?”
“豈敢!”某男慢條斯理的坐在床榻,笑得很是陰險:“你厲害啊!傷心了就一走了之,說回來就回來了,怎麼?韓儒虧待你了?”
“你胡說什麼?我和他清清白白,你少汙蔑我!”該死的,早知道就不回來了。
“嗯!這話好聽,隻是還不夠火候!”輕輕搖頭,哼!這三年他可是生不如死,心裏的怨氣無人發泄,每天還要強顏歡笑,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有時候想想,到底是誰對不起誰?她奪走了他的貞操,還奪走了他的心,結果拍拍屁股走人,該委屈的是他吧?弄到最後她才是受害人,天理何在?
秦妖嬈感覺渾身都發麻了,被這樣捆著無法動彈的感覺真不是人受的,好漢不吃眼前虧,隻好認命的求饒:“就像歌一樣,行了吧?”
“什麼歌?想起來了!”揚唇脫掉靴子上床,側身躺在她的旁邊,大手玩弄著那烏黑的發絲:“我等……什麼……整三年,心都不曾變?”
眼珠轉轉,偏頭瞅著近在咫尺的俊顏,聞著久違的男性呼吸,臉蛋開始發燒,她可是什麼都沒穿的,那優美的唇形令人很想……“咳咳!等你!”
“不對!不是這樣的!”某男依舊不妥協。
“哥……哥哥?”
“再叫一聲!”鬱瑾風心跳加速,下腹早已漲得發疼了,但他得忍住,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之前,他是不會在被她迷惑的。
秦妖嬈很想踢腳,奈何被捆住,憤恨的呲牙:“你惡不惡心啊?這個肉麻的稱呼我叫不出來,你快放開我啦!很難受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流氓了?害得她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多羞人是不是?
某男不介意的用手指描繪著令他魂牽夢繞的臉蛋:“你一天不叫,就一天這樣捆著,朕是無所謂的!”
“你……好好好我叫就是了!”秀眉擰成一團,見他開始脫衣,真要洞房啊?直到隻剩一件褻褲時才猛咽口水,二十九歲了,身材還這麼好,按理說算是老男人了吧?怎麼就不顯老呢?
鬱瑾風放下幔帳,低頭曖昧的伸出舌尖舔舐著愛人的唇瓣,催促道:“快叫!”
咳咳!某女臉紅如番茄,太撩人了,這身體才二十四歲吧?怎麼如此饑渴?羞澀的不敢亂動。
“沒什麼好害羞的,朕本就比你大,叫瑾哥哥!”這一刻他明白了韓儒的意思,其實那家夥應該早就知道芯兒的身份,得芯兒者將得到蘭花仙子圖,亦能得到畫中人,這人真不簡單,有未卜先知之能呢。
如今什麼都不重要,妻子回來就好了,三年了,沒發瘋也是個奇跡。
秦妖嬈很是害羞,而他就是不讓她解脫,隻能小聲囁嚅:“瑾哥哥!”
“噢!該死的,嬈兒!”以極快的速度解開了她的束縛,吻住那令他發瘋的雙唇,忍了那麼久,為了她,他忍了三年多,都要成聖人了。
今晚非要她三天下不了床,二十九歲了,得一夜之間弄出個孩子來,否則多對不起祖先?
直至天明!溫暖的陽光透過紗幔透下一片柔軟,某男看著身邊女子美麗的麵容,伸手將她用力抱住。三年多的等待和辛酸令他有些不安,委屈的看著愛人:“這一次,真的不會再消失了吧?”
女子明眸睞睞,伸手撫摸上那想了三個年頭的俊顏,憐惜的搖頭:“不會了,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許再來考驗我,你們那算是考驗嗎?你們這是逼著我接受你三妻四妾,這是很殘忍的!”
“有道理,嬈兒!”柔情似水的揉著那俏皮的頭發,低頭用額頭輕輕頂頂妻子的前額:“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傷心了,這三年我……”
回想起過往,剛硬的眼淚滑落:“這三年我每天都在城外的山上看著山下蜿蜒的道路,看見一輛馬車就很期待裏麵坐的是你,有一次還被雷給劈了,暈倒了,無論刮風下雨從不間斷的等待,期望看到那個日日夜夜折磨著我的人影出現,剛才聽到你聲音,我整顆心都痙攣了,但又不敢去相信那就是你,三年裏有太多的期望,最後都變成了失望,每天都幻想著你生活的環境,但是我是一國之君,肩負重任,唯一的遺忘方法便是不停的治國!”
“看得出來,連偏遠小村落都豐衣足食,瑾風,我以你為榮!”這個男人或許在任何人麵前都不曾掉過一滴淚,他的眼淚隻屬於她一個人。
“好多次都想扔下這重擔,去找你,可我不能,最怕的就是夜晚,這些年沒好好睡過一覺,不能借酒澆愁,不能任性,很多話不能說,很多事不能做,你要再不回來,我想我總有一天會崩潰的,嬈兒!我不知道……”狠狠閉眼將頭顱埋進了妻子的胸口:“我不知道要怎麼挽留你,也不知道這次你是否是不是真的會永遠留下,我隻想告訴你,瑾風的生命裏不能沒有秦妖嬈,對瑾風來說,嬈兒就形同我的影子,沒了影子就沒了瑾風,你能懂嗎?”
秦妖嬈點點頭,我懂,因為我也是,不能沒有瑾風:“在我的心裏,瑾風不單單隻是一個人,而是我的生命,以後嬈兒都陪著你一起去山頂看風景,看日出日落,一生一世守候在瑾風身邊,成為相互的避風港!”
她相信她比武則天幸福,她的男人即便是皇帝也不會將她棄如敝履。
“不許騙我!”
“當然不會,快睡覺吧,今天就當給自己放個假,準備咱們的複婚!”一個女人,一輩子轟轟烈烈嫁給一個男人兩次,也算是奇跡了。
得到承諾,鬱瑾風這才安心的將妻子摟入懷中,卻不敢閉目,深怕這隻是老天給他的一場美夢,醒來後就化作烏有:“你睡吧!我想點事情!”
說到這個,某女坐起身很是認真的將一些自己的看法道出:“對了!鬱冰瀾如今在邊境的一個村莊,生活很艱苦,他好像是目空一切了,但是他身邊的郝總管似乎有起兵造反之意,反正在哪裏都是生活,要不要把鬱冰瀾接回皇宮?這樣也滅了郝總管異想天開的夢,我怕萬一……”
“造反?”鬱瑾風抿唇很是苦惱的樣子,怪不得這幾個月到處都在召集四路英雄聚首,但鬱冰瀾……:“你心疼他?”
“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弟弟,他一夜白頭你知道嗎?住的是草房,你給他安排一座好的宮殿,派幾個丫鬟伺候他,等哪天他想開了,說不定還會娶妻,他要想做官你就……”
“不可能!嬈兒,雖說我是帝王,可很多事不是我說可以就可以的,把他接回來也是幽禁冷宮裏,看在血親的份上,朕可以給他安排一個好的宮殿,宮女伺候,但絕對不可能封他爵位,且還要終身不得踏出宮殿!等封後大典完了後就啟程去接他回來!”這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秦妖嬈無奈的歎氣,是啊,朝廷不是一個人的,蘇愚他們不讚同定有他們的道理,即便都知道鬱冰瀾不會造反,但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肯定會產生亂臣賊子,想起了鬱冰瀾種花的情景,在哪裏種花應該都一樣吧?皇宮裏吃穿不愁,總比現況好,一旦他們造反,那麼恐怕誰也救不了他。
一個月後
馬車很是平緩的行駛在寬闊大道之上,車裏坐著兩對璧人,都是苦盡甘來的愛戀,那麼的珍貴。
“你小子行啊,娶誰不好,娶她……”
方方絲毫不把鬱瑾風放在眼裏,雖說先皇已經去世,可他曾經確實是師兄的徒弟,說起來都死了,師兄都那麼老了,還活著,有空是該回去看看他了。
“你少教訓他!”
聶雲麵紅耳赤,低頭小聲道:“所以主子該叫一聲姑爺爺……啊!”
‘啪!’
鬱瑾風憤怒的一巴掌打在聶雲的後腦:“姑爺爺!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都是被你帶壞的!”瞪著方方。
“喂!你少動手動腳,小心下次我帶著小姐出逃!小姐你看啊,他欺負我們!”
某女夾在中間很是尷尬,最後推推丈夫:“人家聶雲也這麼大了,你不要老是動不動就打他,還有,你給他安插個官職!”
“他能做什麼?除了做朕的侍衛,還能有什麼本事?正好宮中缺少一位禁衛軍統領,反正後宮也不會有人,方丫頭以後就住在月宜殿吧,晚上聶雲也住那裏,好方便一點,他無父無母,這樣安排也不錯!”多好的小夥子,被這潑辣的丫頭給帶壞了,還叫他姑爺爺,翅膀真硬了。
“啊?真的嗎?啊啊啊啊姑爺我愛你!”方方一高興就抱著鬱瑾風狠親了一口。
卻誰也沒有生氣,聶雲很是感激衝鬱瑾風點頭:“謝謝皇上!聶雲定當鞠躬盡瘁!”
鬱瑾風擦擦口水,斜睨了妻子一眼,呼!嚇死了,現在他就是傳說中的懼內,看都不敢去看別的女人一眼,可不想再忍受三年的相思之苦,錦上添花道:“後宮呢反正很大,你又那麼濫好人,你可以去收養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進去住,宮殿閑著也是閑著,以後隨便你安排,嶽母他們想你了也可以進去常住!”
“這個注意不錯,哎!頭一次聽到有這樣的後宮,嗬嗬!”秦妖嬈很是幸福的笑笑,這個男人腦海裏想的全是她,好感動呢:“我要讓所有無家可歸的孩子都得到溫暖,不要像我前世一樣,要教育他們讀書寫字,成為未來的國家棟梁!”
“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男人十四歲以上的不許收養,五十歲的以下不可以接觸,特別是好看的男人,你最好離他們越遠越好……”
一路上有說有笑,有打有鬧,好不快樂。
來到邊境的村莊裏後,秦妖嬈心裏沒由來一陣哀傷,站在客棧外望著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群,沒有京城的繁華,卻那麼的樸實。
“你放心吧,我會完成任務的!”安慰似的拍拍丈夫的大手:“一定勸服他!”
“如果他不願意的話,就說明他還有異心,你趕緊回來,朕有辦法將他們全部收入網中!莫要冒險!”妻子想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真的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奈何他這個男人在女人麵前就像個軟柿子,隨便她捏來捏去的。
慎重的點頭後才轉身走出小鎮,手裏拿著鬱冰瀾昔日贈送給她的梅花玉簪,有些東西還是物歸原主的好,這本就不屬於她,也希望它能找到一個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