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淡淡一笑,向楊謙一招手,將那壇上好的女兒紅遞了過去,楊謙道了聲“多謝”,伸手接了。他將酒壇拿在手中,向宛若微微一笑,說道:“美酒在手,一人獨飲無趣,不知姑娘是否介意在下與您同座一桌?”宛若聞言臉色微微一紅,本打算婉言拒絕他,但一見到楊謙懶散邪惑的眼神,驀的腦中一陣空白,竟然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楊謙見她答允了,也是一喜,道:“如此就叨擾了。”宛若聞言微微一笑,楊謙見他容顏初綻,心下一動:“想不到這小妮子也生的如此美。”如煙見他如此不識時務,心下有氣,鼻中重重哼了一聲,說道:“明知道會打攪人家,還死皮賴臉的待在這裏,你的臉皮可也真夠厚的。”楊謙自跟她見麵以來,這小妞便一直莫名奇妙的對他冷朝熱諷,諸多刁難,便似吃了火藥一般。楊謙此時見她又來跟自己抬杠,已是見怪不怪,微微一笑,並不生氣心想:“反正大家是自己人,就算現在不是,將來等你做了我老婆了,那也就是了。做老公的給老婆罵幾句,原也是天經地義。在下為了把你追到手,臉皮原該越厚越好,你說我臉皮厚,我還嫌薄了呢。當下特意找了個位置,緊挨著如煙身旁坐了。
他自我安慰的本事可是一流,暗想:“自己是男子,讓著女孩子點,那也是應該的,又何必跟小妮子一般見識。最多大不了把小妞追到手後,再將今日她對自己的諸般手段加倍奉還便是。”如此一想,心情頓時平穩了。
如煙哪知道她此時的花花腸子,隻是見他神情可惡,大剌剌的坐在自己身旁,頓時無名火冒了三丈,當即重重哼了一聲,雙足在地上一頓,算是對楊謙提出了反抗。可楊謙仍是一副笑嘻嘻的神情,硬是擺出一死樣活氣的姿態,壓根沒把如煙的抗議放在心上。
這一下如煙更加惱火了,當即站起身來,伸足在楊謙所坐的板凳上重重踢了幾腳。此時他憤怒如潮,這幾下都用了全力,本擬將板凳踢損,讓楊謙當眾出醜。楊謙見了她身法,便已經知道了她的武學深淺,當下意與神會,隻是當做沒瞧見,暗暗將真氣運到了板凳上。
如煙一腳踢中板凳,便覺察到上麵有一股力道傳來。這股力道並不太強,但拿捏得恰到好處,隻是稍稍比如煙傳來的力道大了一點,不僅將如煙的踢力化解了,更有一小股力道傳到了她腳上。如煙但覺腳上一痛,甚是難受,忍不住叫了出來。
她甚是愛惜自己玉足,生怕就此踢傷了,留下疤痕。本想脫下鞋襪仔細瞧瞧,但偏偏楊謙就在此地,她雖然大膽,卻也不敢當著一個男人的麵褪下腳上。一時心中猶豫焦急,臉上神色忍不住也變了。其實楊謙這一下傳勁,力道拿捏得不差分毫,隻是微微叫如煙吃點苦頭,卻絕不會傷了她。他自己心中對這小妮子實在是很喜歡,隻覺她性子直率,敢想敢做,很合自己脾胃。他眼見如煙臉色惶恐,心中忍不住笑了出來。
如煙吃了一個暗虧,心下甚是逵怒,可楊謙自使至終都是以退為進,並沒招惹她。她心中雖然對這個男人恨到了極點,可卻偏偏不好發作,如此一來可把她憋壞了,當即又是重重哼了幾聲。她隻要一想到楊謙就在身旁,便渾身不自在。過了一會,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素手在桌上一拍,跑到楊謙對麵那張板凳上坐了。
她本以為這樣就可以離楊謙這“臭小子”遠點,可不久她便發現了一個問題。由於她坐在楊謙對麵,實在很容易看到楊謙臉色。稍不注意,楊謙那漫不在乎的神情便傳入了她腦海中。
她隻要一想到楊謙便即生氣,更何況此刻跟他正麵相對?終於坐了沒一會,便又跑了回來。這次她向宛若使了個眼色,跟她換了一下位置。自己坐到了宛若那裏,而把宛若推到了靠近楊謙的位置。楊謙見她換來換去,便像小孩子一般,心中早就笑翻了,一時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他對宛若也甚是喜愛,隻覺得她大方美麗,便似一位大姐姐一般。此刻他見宛若坐到了自己旁邊,心下一喜,臉上卻不敢表現得太輕薄。在他心中,宛若跟如煙各有好處,並沒有分出上下,自己都是一般的喜歡。如煙既然走了,有宛若在身側,她也不覺失落。
如煙見他輕輕一聲發笑,雖然是竭力克製,但她還是聽到了。當即怒道:“你笑什麼,為什麼要笑,有什麼好笑的了。你定是在笑我行事顛三倒四,白費力氣了是不是?我自顛三倒四,又要你來管了?我跟你是什麼關係?”楊謙心下確是這麼想的,此時見如煙生起氣來,竟然有另一番風韻,立刻想脫口道:“我是很想跟你有點關係的。”但一想到此言一出,定會死得難看,當即說道:“那裏了,在下那裏取笑姑娘了,隻不過在下碰巧嗓子不舒服,一時忍不住,咳了出來。”
如煙怒道:“呸,你嗓子平時好好的,沒見痛過,為什麼偏偏現在痛了,明明是信口扯謊。”楊謙見她容顏儔麗,真是瞧呆了,忍不住想調笑道:“姑娘怎麼知道在下嗓子平時好好的,難道你一直很關心在下麼,我怎麼不知道。”但怕惹來災禍,當即生生止住,說道:“在下嗓子現在要不舒服,那我也沒有法子,這種事情不可能預料的不是?哎,姑娘既然不喜歡聽,在下盡量克製便是。”
如煙怒道:“克製個……你個大頭鬼,這種事情也能克製麼?我看你還是將嗓子割了幹淨,一了百了。”楊謙笑道:“在下也想這麼辦,隻不過在下還得靠這副嗓子混飯吃。再說了,若沒了這副嗓子,在下隻怕也好看不到那去,我自己倒也不在乎,嚇壞了別人,那便不厚道了。”
宛若聽他說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豈止不好看,簡直難看之極。”如煙怒道:“宛若姐,你也幫這壞小子欺負我麼?像他這種人,本來就好看不到那去,就算割了嗓子,那也不會有人害怕,因為他壓根就醜得很,別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宛若本想說:“這位公子可是位美男子,比少主可也不差。”但隨即臉上一紅,低下了頭。
楊謙見如煙根本不信任自己,本想說:“要不姑娘跟在下回去住上幾日,仔細觀察在下幾天,那便會發現在下沒有說謊了。”但一想此語帶有調笑的味道,當即不敢亂說。他心中對這位美女雖然很喜歡,但也有點架不住她的言語如潮了,當即閉住了嘴巴,不再言語。
如煙見他臉上笑意盎然,雖然沒笑出聲來,但與笑出來了又有什麼分別?當即怒道:“還說沒有笑,這不全寫在臉上了麼?”料想楊謙肯定會說“我生就這副樣子,那也沒有法子。”不給他分辨的機會,搶著道:“就算你麵子上沒笑,心裏定在笑。就算你現在不笑,以後也會偷著笑的。”楊謙心下一樂,這是什麼邏輯?知道再多言隻會徒增煩惱,當即微笑不語。
如煙見他住口不說,少了鬥嘴之人,頓覺沒趣,同時隱隱有點失落,過了一會,也隻好不說。楊謙見這法子如此有效,心下頓時後悔起來。早知道這法子如此靈驗,自己何必費那麼大的力氣跟如煙糾纏不清?一開始來個不理不睬不就什麼事都完了。但轉念一想,便即明白,自己是無論如何不會裝啞巴的,不是他不會,而是他不願。你若跟楊謙一樣,遇到了如煙一樣豪爽美麗的女子,明知道跟她鬥嘴,便會吃盡苦頭,你願不願意做啞巴。我肯定不願意的,你呢?女子便像玫瑰,明明有刺,但偏偏讓男子柔情繾綣,難以釋懷。
楊謙一停下來,頓感沒趣,當即拿過酒壇,喝起酒來。如煙見一壇本是給己方四人喝的美酒,偏偏讓楊謙這個讓自己討厭的人喝了,頓時心下不痛快起來。她瞥眼間見到楊謙那略帶邪氣的眼神,頓時生氣了。當即將缺月宮少主送給她的那對白玉手鐲除了一隻下來,手上暗運勁力,從桌子底下用力向楊謙擲了過去。
她這一擲乃氣極而行,已經用上了真力,而擲暗器的手法更用上了唐門中“快,準。奇,偏”四訣。這“快,準,奇,偏”四字正是唐門武學聞名百年的不二訣竅,雖然唐門暗器有五字口訣,最後一個雅字,如煙功力不到,練不了而已,但即使是這樣,這門暗器上所發出的威力已經甚是駭人。
宛若聽到桌下風聲呼呼,吃了一驚,心想以如煙功夫,楊謙隻怕要受重傷。一想到這裏,不由得替楊謙擔了份心事。楊謙見如煙手腕微動,便已經洞悉這小妞定又要使鬼花樣。當下不動聲色,將碗中酒水喝了。一抹嘴,忽然叫道:“哎呀,不好,肚子痛,隻怕吃壞了。”
右手下按,在肚子上不住揉搓,同時嘴中不住呻吟,好吸引眾人視線。左手微微下藏,認準了暗器方向,伸出倆根手指一夾,隻是一夾,便將如煙這枚淩厲異常的手鐲夾住了。他將手鐲拿到手上,看了幾眼,故意驚訝道:“夷,奇怪了,喝酒居然喝出一隻白玉手鐲來,可真是怪了。恩,想是我好事做的不少,感動了老天,因此送了這隻玉鐲給我,定是這樣的。這手鐲既然是老天爺送給我的,我可得好好珍藏,每天帶在身邊,沒事的時候便拿出來瞧上幾十便,那才對得起老天爺這份好意。”
說著真將手鐲收了起來,如煙以為他真傻得認為是老天爺送了一隻玉手鐲給他,頓時放下心來,知道楊謙不會找自己麻煩了,頓時舒了口氣。哪知楊謙又叫道:“哎呀,不對,這手鐲既然是老天爺送給我的,他為什麼隻送給我一隻,為什麼他不把另一隻也送給我,倆隻手鐲湊成一對不是挺好麼。難道,難道真的還有另一隻手鐲,隻是我沒有發現?恩,是了,定是這樣,恩說不定那隻手鐲就在屋裏麵,隻不過我沒有發現而已,既然是這樣,那我可得好好瞧瞧。”
當即故意在屋中四處看來看去,眼光更是重點在如煙手上瞧來瞧去,順便也瞧了如煙身上其他該看的地方。如煙給他一瞧,便即以為楊謙已經發現了手鐲是自己的,忍不住心中緊張。每一次楊謙眼光一掃過來,她便將衣袖拚命往手腕上下拉,明知道這樣隻不過是欲蓋秘張,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好在楊謙“並沒發現”手鐲是他的,找了一陣子,終於搖了搖頭,道:“原來另一隻手鐲不在這裏,原來是我猜錯了。”宛若,佩玉,小葉三人見他裝模做樣,明明是捉弄如煙,都忍不住臉露微笑。
如煙見楊謙並沒發現自己,心下一鬆,暗道:“原來這壞小子是個傻子。”隨即明白過來:“不對,這小子在耍我。”她一沒想到楊謙在捉弄自己,欺負自己有苦不能言,頓時生起氣來。而一想到楊謙將自己本有興致要喝的美酒給糟蹋了,想到以自己的性格覺不會再動那壇酒了。可她明明還想喝的,此時便是想喝,也要忍痛不喝,好表明自己對楊謙大有成見。頓時明白又中了楊謙圈套。
而一想到楊謙故意將“湊成一對”四字說的特別響亮,更是明白楊謙不懷好意,忍不住略帶憤怒,可讓她不明白的是,自己憤怒的同時還有點羞澀和喜悅。但她一想到楊謙說要將自己那隻心愛的白玉手鐲每天帶在身邊,一想到自己心愛之物每天都要陪伴這個“臭小子”,每天都要給他的“賊眼”瞧上幾十遍,每天都要給他“髒手”摸上幾十遍,立馬氣上加氣。
宛若眼見如煙秀眉深蹙,杏眼圓睜,兀自怒氣如潮。心想這小丫頭處處跟楊謙作對,未免瘋的狠了。自己心中對楊謙情意暗生,可不想心上人再生尷尬。暗想還是自己出來做個合事佬,打打圓場為妙。
她知道如煙這丫頭凡事喜歡爭強好勝,既已抓住了一件事,纏住了一個人,若不贏得臉麵十足,還真不容易善罷甘休。此時她根楊謙不住鬥嘴,多半便是由此。她雖然猜對了一些,卻不知道其實如煙也是喜歡楊謙的,不然她又何必對一個陌生男人莫名奇妙的發如此大的火氣。
她心下暗暗盤算如何勸退二人就此休戰,楊謙還罷了,他一直都竭力忍讓,應該是好說話的。可如煙這丫頭處處刁難,可委實叫人頭痛。她微一凝思,便即明白,眼前若要如煙住口,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轉移話題,將楊謙的注意力吸引到別處,好讓如煙少了鬥口之人。
於是將楊謙碗中酒倒滿,說道:“公子剛才進店之時所讀的那首詩氣勢不凡,既有一股掩不住的蓬勃浩氣,又含了悲天閔人的濟世心懷,真是好詩。恕小女子冒昧問一句,此詩可是公子的手筆麼?”楊謙心下一楞,這小丫頭怎麼跟自己談起詩來了。微微一想,便即明白,如煙是給自己解圍。
他一想到這裏,忍不住心中一動,甜甜的甚是舒服。暗想:“宛若這小丫頭對自己可真不錯,既給自己倒酒,又給自己解困。奶奶的,這小妮子再對自己這麼好,自己可真要把她給娶了。”隨即想到:“把宛若這美女娶回去也沒什麼不好,最好把她跟如煙一起娶回去,那才美妙。對,就該倆個都娶,娶回去後,讓宛若為妻,如煙為妾,宛若做大,如煙做小。哈哈,到時我天天讓如煙給宛若端茶遞水,縫衣疊被,等我跟宛若生了孩子,就讓如煙天天當保姆,讓她每天伺候小少爺,小公主,對,還有我這位太上老爺跟宛若這位老爺夫人。哈哈,這滋味隻怕真不錯。夷,我這樣對小妮子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不會,怎麼會不厚道呢?誰叫這小妞盡跟我抬杠,讓她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想到這裏忍不住臉露微笑。
宛若見他麵露笑容,臉色微紅,說道:“公子,可是小女子有什麼地方說錯了麼?”楊謙聽到她溫柔的聲音,立馬回過神來,忙道:“那裏那裏,姑娘怎麼會犯錯呢,隻是在下剛才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因此才怠慢了佳人。哦,對了,姑娘剛才說什麼了?”他說“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時,眼角故意向如煙瞟了一眼,如煙當即老實不客氣的回瞪了他一下。
宛若見楊謙居然將自己所說的話當做了耳邊風,臉色又是一紅,隻得道:“小女子剛才問先前那首詩可是公子自己做的?”楊謙微微一笑,道:“在下粗人一個,那裏會詩詞歌賦這種文人幹的雅事了。這首詩是李太白寫的,我偶爾在他的古詩五十九首中讀到,感覺不錯,便記在了心裏。”
如煙笑道:“你總算說了句實話,肯承認自己是粗人一個了,難得難得!”宛若卻想:“你隻偶爾看了一下,便將此詩記熟了,原來你是這麼聰明。”當即問道:“李太白,可是寫下那句‘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的李太白麼?”
楊謙點了點頭,道:“不錯,想不到姑娘也喜歡李白的詩。”宛若笑道:“我那裏喜歡了,隻不過曾聽少主讀過這首詩,便將它記了下來。”楊謙聽她又提到那位少主,心下一酸,喝起醋來。隨即自責道:“楊謙啊楊謙,你肚量就如此的小麼?難道就不許人家姑娘心裏容下別人?也未免太小心眼了吧。你若喜歡人家,便該光明正大的去追求她,靠自己的本事將那位少主打敗,這才是好爺們。無緣無故喝起幹醋,那算什麼英雄了?”
想到這裏,豪氣頓生,笑道:“李太白天資縱橫,磊落豪邁,在下一直很喜歡的。”宛若小聲道:“能讓公子讚賞的人物,想來定是了不起。”楊謙笑道:“姑娘太抬舉在下了。”
如煙冷笑道:“李白這小鬼自以為聰明絕頂,我看也沒什麼大不了,他不還是曾折在我們女人手中,吃虧而不能言麼?”楊謙聽她說的希奇,問道:“不知道李小鬼究竟怎麼折在這位女英雄手裏了。”如煙聽他言語中顯然對自己大有附和,臉色一紅,道:“你這是算求我告訴你麼?”
楊謙笑道:“姑娘說是,就算是吧。”如煙呸了一聲,道:“什麼我說是就是了。難道本來不是,我還要你說是麼?哼,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這麼一個女人。”楊謙本想說:“你確是有點蠻不講理的。”但隨即生生忍住了。說道:“姑娘自然不是這種人。在下早就聽說姑娘最講道理的,這個在下一直久仰。隻是在下心裏確實是要求姑娘告訴我的,所以姑娘一點都沒強求我,完全是在下心甘情願。”
如煙笑了一聲,怒氣稍消,道:“你既然要求我,那便得拿出求人的樣子來。”楊謙道:“姑娘若有條件,但請開出來便是。”如煙道:“好吧,我一向有個規矩,別人聽我一句話,便得給自己十倆銀子。我這個故事打算說上好一陣子,你若想聽,自己看著辦吧。”
佩玉忍不住笑道:“你什麼時候有這個規矩了,我跟你相處這麼久,怎麼竟然不知道?”如煙瞪了她一眼,道:“我今天才想出來的,不行麼?你再多嘴,以後有事求我,我每說一句話,便收你一百倆銀子,你信不信。”佩玉給她一說,還真怕這丫頭以後跟自己為難,當即閉上了小嘴。
宛若道:“死丫頭盡胡鬧,人家公子孤身一人,你出價這麼高,人家那裏拿得出這麼多銀子來。好了,算我求你,我要你給我講這個故事聽行不行?”如煙不依道:“你又來幫外人欺負我了,你什麼時候喜歡聽故事了。”宛若給她說出秘密,臉上一紅,雖有心幫住楊謙,卻也不敢再說了。
楊謙哈哈一笑,從懷中拿了一張一千倆的銀票,遞給了如煙,說道:“初次見麵,在下也沒什麼送給姑娘的。這些銀子便請姑娘拿去零花,隨便買些胭脂水粉,衣服零食什麼的,也算小子的一點心意。”
如煙也沒想到他如此爽快,老實不客氣的將銀票接了,說道:“總算你這小子還算大方,不過你也說了,這些銀子是給我零花的,我可是當你說話算話的。也罷,日後我再來跟你拿另外十萬倆銀子,算是你給我的正式日常花銷,你到時可別賴帳,讓姑奶奶生氣。”
楊謙本是隨口說說,此時聽她還要向自己討另外十萬倆銀子,頓時頭大如鬥,不過一想到日後她會來找自己要銀子,那自己便有機會看到她了,也不由的開心起來。當下硬著頭皮道:“一定一定,在下一定拚了老命幫姑娘籌到十萬倆銀子,到時姑娘盡管來拿便是。”
宛若笑道:“那我也要十萬倆銀子零花。”楊謙一聽到這句話,立馬要暈過去。總算十幾年九陰真經沒白練,憑著內力高深,這才挺了下來。苦笑道:“是是是,姑娘若要錢用,在下就算把自己當了,也得盡力辦得妥帖。”宛若聽他對自己不分軒輊,也是心下甚喜。
如煙笑道:“好吧,看你這麼聽話,我便跟你說了這個故事也不打緊。反正你不求我,我也要說的,我心裏可藏不住事情。”楊謙一聽這話,真想過去把她給法辦了。奶奶的,敢情這小妞不過故意跟自己為難,好騙自己的銀子。
隻聽如煙說道:“李白這小子雖然有點小聰明,可未免不會做人。他太狂妄了,仗著肚子裏有點墨水,居然要玄宗給他調羹,楊國忠給他捧硯,高力世給他脫靴,可太自以為是了。這小子既愛貪杯,又懶得像頭豬,更可惡的是居然恬不知恥的自詡為‘青蓮居士’。像他這種人也配跟青蓮扯上關係麼?他洋洋自得也就是了,最讓我生氣的是杜子美這傻老頭居然還誇他‘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丞是酒中仙’,這老小子也忒沒眼光了。李白這混球是酒仙麼,酒鬼還差不多。”
楊謙見李白給如煙糟蹋的一無是處,當即說道:“其實李白這小子還是挺不錯的,又能喝酒,又會做詩,還敢戲弄權貴,已經是難得了。我看姑娘也罵了他不少,就此饒了他怎樣?”如煙怒道:“你這是數落我的不是了,是不是?哼,你再多說一句話,我便再也不說李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