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萬氏見事已無法挽回，惱羞成怒，死命掰理道：“我哪知道這是你家的雞，誰讓你家的雞跟我兄長家的雞長得一模一樣的，我就是認錯了殺了難不成還是犯了天理了？”
這般說著，柳萬氏似找到了借口，朝鐵蛋頭上就是一把掌道：“你個熊孩子，誰讓你把雞給栓起來藏起來的，要不是你把雞藏起來，你娘我哪會認錯雞！”
萬家兒媳一聽，便是不樂意了，“這麼說大姑子你把我家的雞拿來不是幫著我養幾天，而是是拿來殺的？”
柳萬氏被她這麼一問，愣了神，手一緩便是銼進了鐵蛋的眼睛裏。
鐵蛋被這麼一打，再加銼了眼睛，直接就嚎哭了起來，“我沒藏，我沒藏，那明明就是娘藏的，還說要我看好別讓大舅母和董家的人知道。”
鐵蛋此言一出，全場皆呼，事情徹底明了，這柳萬氏一開始就打了兄嫂和董家花母雞的主意，當真是不知廉恥。
而老族長也終是看不下去喝道：“萬氏，你燒董家的房子，偷董家的雞，如此惡跡，當浸豬籠！”
“老族長……”柳萬氏一聽要浸豬籠便慌了神，嚇得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前日裏柳屠戶二閨女浸豬籠的畫麵還曆曆在目，那淒慘的模樣她可不想經曆。
“族爺爺，你可不要啊。”柳大柱一聽也是急了，雖然今天發生的事很讓他丟麵，在村裏人抬不起頭來，但他還是想護著柳萬氏的。
萬氏爹娘聞言也嚇得蒼白了臉，“老族長，鐵蛋還小，您不看在他爺爺的份上，就是看在鐵蛋是柳家曾孫的份上，請饒了紅花吧。”
萬家兒媳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家的雞在這裏還有這麼大個用處，雖然她看自家大姑子是真心不爽，可也沒想到讓自家大姑子浸豬籠的。
老族長對於他們的求饒不為所動，冷哼一聲道：“不浸豬籠那就送官！”
柳吉舟似覺單是“送官”二字不能加大他們的恐懼，在老族長話音落下後，道：“《大眀律.賊盜》規定，竊一百二十貫以上者，視輕重與否判處絞刑。這隻花母雞不貴，頂多也就一百錢，刑罰也不過是在右臂刺上‘竊盜’二字。可無故縱火者，視輕重與否卻是判處淩遲。”
“淩遲？”
單是聽到要在右臂刺上“竊盜”二字，柳萬氏就嚇得混身發抖了，再聽到淩遲時，竟是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紅花！”柳大柱嚇白了臉，將柳萬氏擁在懷裏，給老族長磕頭，鼻涕眼淚一大把，“族爺爺，求您了，求您看在俺爹當年救了村長的份上，饒了紅花這次吧，鐵蛋他還小，他需要娘啊。”
鐵蛋見他娘暈倒，爹又痛哭，早就嚇得不知所措，更是哇哇大哭。
老族長看著跪倒在地的柳大柱冷哼，卻是不回話，柳大柱便是轉過頭來同董滿山及董周氏哭道：“董大哥，周大嫂，柱子對不起你們家，都怪柱子沒管好紅花，柱子在這裏給你們磕頭了，你們房子燒了，柱子就給你們蓋，你們雞殺了，柱子就賠你們一隻雞，柱子就求你們，你們別怪紅花了，別告她，就饒了她這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