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來到A市清河村也就是吳秀娟的老家時,天空飄著毛毛細雨,無聲無息的滋潤著大地,草更綠了,樹葉也更加青翠了。村裏的空氣非常好,清新宜人,如果沒有這煩人揪心的案件,我倒很願意在這住一段時間。
老張出河捕魚去了,我隻好站在河邊等著他回來,細雨還是飄個不停,把我的衣服都打的濕潤了,還好是夏天,這要是冬天絕對要感冒。等了近一個小時,老張還是沒有回來,我等得都快沒耐心了,隻好在河邊走來走去打發時間。
“姑娘你不要再走了,我的魚都讓你嚇跑了!”我正走著,突然聽到一個人跟我說話。
循著聲音而去,我才發現原來巨石後麵有個老人在釣魚,他穿著蓑衣帶著鬥笠看不清長相,但從聲音能判斷出年齡應該有七十多了。
“對不起啊。”我停下腳步,向他道歉。
“你在等誰呢?大雨天的。”他問道。
“我在等老張,有點事要問下他。”
“你是城裏來的警察吧。”
“你怎麼知道?”
“我在這個村裏生活了幾十年了,這裏沒有我不認識的人,你看著麵生一定是外麵來的。上次,有警察來村裏詢問秀娟母子情況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這裏小,隻要發生一點事情,大家很快都會知道的。”
這麼說他一定也知道吳敏昊落水身亡的事情,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決定和他聊聊,說不定會有一些新發現。
“老爺爺你在這裏生活這麼久了,一定也知道秀娟的兒子落水的事情吧?”
“知道啊,當然知道了。昊昊的後事還是我幫著處理的,當時秀娟太傷心了,幾度昏厥,根本沒辦法辦理昊昊的後事。說起來,吳家一家可是我們家的恩人,當年維臨就是為了救我孫子才去世的,我們欠他們家太多了。”
沒想到這當中還有這麼一層淵源。
“聽說,昊昊是自殺的,你怎麼看呢?”我繼續問道。
“我原先也是這麼認為的,畢竟秀娟那個時候帶昊昊回來就有點奇怪,昊昊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整天都呆呆的,還非常怕生,我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秀娟隻是流眼淚又不肯告訴我。但後來我看到昊昊的屍體時,我就不這麼想了,昊昊一定是被人害死的。”老人家說得十分肯定。
“你怎麼這麼肯定呢?”
“繩子的打結方法非常複雜,不是一個6歲的孩子能打出來的。”
“怎麼個複雜法?”我追問。
“看似混亂但卻非常難解,有漁民結網的手法在裏麵但又不全是。看,老張來了,他也知道,你可以問他,我該回家了。”老人家提醒我道。
送走老人,我問了老張關於繩子的問題,老張說:“的確是這樣,我們費了半天勁才解開的。”
“那你們怎麼不跟警察說?”
“當時事發突然沒想到,過後大家謠傳昊昊是自殺的,我認真一想是感覺不太對勁,我有把這事情跟秀娟說過。”老張說道。
“但是也有可能是小孩子亂綁的,畢竟是綁的比較亂。”老張又補充道。
“這幾年秀娟有回來過嗎?”我問道。
“沒有,昊昊去世後,她再也沒回來過了,平常都是李大嬸幫她照顧著房子的。”老張說道。
“李大嬸沒有其他家人嗎?我上次看她是一個人。”我問道。
“她老公死得早,隻有一個兒子在城裏上班,姑娘你是X市來的吧,李大嬸的兒子好像也是在X市上班的。”
“那她怎麼不去X市和兒子一起生活啊?”
“我估計是兒子不孝。”老張說著,帶著鄙夷不屑的語氣。
“怎麼說呢?”
“她兒子以前在村裏就無法無天,偷雞摸狗的,村裏人都討厭他,就李大嬸自己拿他當寶。村裏人可憐他們孤兒寡母的才不跟他們計較,後來她兒子就跟人去城裏承包工地,好像賺得不錯,五年前有把李大嬸接過去住了大概一年的時間。”
“那她後來是為什麼回來的?”
“她說是兒子不孝,娶了媳婦忘了娘。這事對她打擊挺大的,她回來後感覺整個人都不太一樣了,沒以前那麼會嚼舌根了,沉默多了。”
吳敏昊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就回警局了。張大寧關於目擊證人的找尋調查也有了一定的結果。有個目擊證人說當晚八點一刻他掏出手機看完時間後,曾經有瞥到一個帶著棒球帽穿運動T恤的男人站在死者旁邊,長相看不清;還有個目擊證人說她自己曾經站在死者的旁邊過,但死者好像在睡覺,再加上車廂內人多又比較昏暗,她沒有注意到別的地方,一直在玩手機。
蔡建業在受威脅的情況下不可能還睡得著,那個時候他一定就被迷昏了!當我們問到具體時間時,目擊者說當時她在看視頻開的是全屏模式沒注意到時間,我們問她看的是在線看還是下載後看的,她說是下載後看的,看的是當時剛上映不久的一部偶像劇,她準確的說了她剛開始看的時間和她注意到死者時的電視情節發展,由此我們推斷出當晚八點二十三分左右死者被迷暈但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