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蔣百裏在一旁不斷重咳。他曾經留學德國,自然聽得懂的德語,無比重要的和談事務居然被扯到了迷信上,他當然有很大的意見。隻是,這個明年就要掛在廣西宜山的祥瑞,壽命不足十二個月,加上早就看不順眼,李孔榮好像沒有聽到般繼續和戈林對答。
“嘎嘎……”戈林眼睛亮過之後又大笑,他不是一個很好欺騙的人,對誰都嚴重的警惕心裏,他道:“如果你能預知未來的事情,那為何不提前阻止中日戰爭?”
“能預知和能改變那是兩回事。就如生育,即使你知道妻子懷的是一個男孩,你能將他變成女孩嗎?”李孔榮反問道——他為冒充神棍已經準備很多了。
戈林被他的一愣,又覺得好像確實如此。他忽然想到一個主意,笑道:“那我想知道我的妻子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如果你真的精通預知術,我想你能預知這個結果吧。”
戈林已經四十四歲了,早前愛妻死後又續娶了一位夫人,今年,這位妻子懷孕了。作為一個四十四歲功成名就的父親,戈林對這個孩子珍愛無比。據每都會貼在妻子肚皮上聽孩子的心跳,李孔榮剛做父親所以打了生育的比方,戈林就靈機一動要李孔榮猜男孩女孩。在這個沒有B的時代,這確實是一件最難預測的事情,可惜,李孔榮知道答案。
“當然,雖然每一次預測都會縮短預測者的生命,但我願意為您效勞。”李孔榮不顧蔣百裏的咳嗽聲,依舊旁若無人的談著算卦問題。
“縮短預測者的生命?”戈林饒有興趣的問,他不太理解這是為什麼。
“上帝的旨意不可擅自預測,不然上帝就會降下懲罰。或者是一場劫難,或者是提前死亡。這要看預測的事情是否重要。”李孔榮道。“閣下,我明一早會將結果送過來。”
十分鍾後,程放同著蔣百裏李孔榮出了總理府,上了汽車,他對李孔榮使勁的搖頭,他道:“漢盛老弟啊,你這般……,要是算錯了怎麼辦?”
“那如果算對了呢?”李孔榮笑。他毫不在意臉色鐵青的蔣百裏,哪怕蔣百裏已經將他想成是為求出名、不求丟臉的狂徒。現在見李孔榮如此回答,他憤然道:“我們是來談中日戰事的,不是來猜生男生女的。我會將今的事情彙報給南京,我以後不需要你陪我去見任何人!”
蔣百裏飆了,他感覺李孔榮是在丟國家的臉,周易到底就是迷信,迷信就是落後,現在李孔榮展現出國家的落後,他痛不欲生。
李孔榮對蔣百裏無半點好感,見他如此隻道:“委員長根本就不想和談,我們也不能和談,今浪費這麼多時間純粹是為了給德國留下一個我們要和平的印象。百裏先生不需要我協助那是我的解脫,我也不想大雪開一夜車,幾乎在路上送命,然後趕到柏林做一件並無多大意義的事情!納粹本就是神神叨叨的,他們對占星術的研究很早就開始了。”
李孔榮駁的蔣百裏幾乎吐血,程放卻隻聽到最後一句,他道:“漢盛老弟,這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李孔榮胸有成竹。希特勒本人就神神叨叨的,而他隻求應付戈林,獲取一些好感。
蔣百裏臉色黑,程放坐立不安,汽車到了大使館,三個人又在會議室坐下了。剛才離開總理府的時候,戈林答應會向日本政府轉告他們的答複和請求,但他不能保證日本政府會聽從德國的勸告,畢竟他們在上個月損失慘重。想到剛剛的會麵,程放哀歎了一句,“南京要丟了啊!”
“幾年之後就會回來的。”李孔榮下答道,他蔣百裏還是黑著臉,便起身道:“兩位,如果沒事,那我先去旅館休息了。”
程放看了蔣百裏一眼,見他不動聲色,便道:“漢盛老弟去吧,你昨一夜在汽車上,想來也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