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武官室正在商議要事,正在自己房間裏抽煙的許伯洲上校忽然被左曙萍少尉叫到了保密室,此時胡維克正在監聽隔壁海軍武官室的談話,許伯洲進來拿起聽筒時,正好聽到嚴濟慈好心勸慰李孔榮的那段話,許伯洲頓時有些擔心,他怕李孔榮被嚴濟慈蠱惑。
“嚴教授,我是軍人,軍人的任務是打仗,一二八的時候海軍不開炮,那是上麵沒命令,金山衛的時候我們開炮,那是上麵有命令。”李孔榮苦笑道,他沒想到嚴濟慈是親共的。
“那要是金山衛那次上麵不然你們開炮呢?”嚴濟慈追問道,“你們也是人,也應該要明白中華民族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亡國滅種就在眼前,每一個中國人都要奮起抗日,上麵有命令要開炮,上麵沒命令也應該開炮……”
嚴濟慈著著就把自己在法國的一些辭、吳玉章的一些道理拿過來——他來德國之前就陪吳玉章在法國進行宣傳抗日,考慮到國府之前的一些政策和做法,他自然認為常凱申抗日不徹底,對此很有怨言。他如今對李孔榮直言,隻希望李孔榮這樣的人應該明白抗日戰爭的偉大意義,不要因為聽信常凱申賣國政府而走上了歪路。
以剛才嚴濟慈所的水晶什麼定律,李孔榮不能他沒料,但他想不到連科學家也親共,他此前以為隻是一些****文人和年輕學生親共。不過考慮到嚴濟慈是從法國過來的,對法國有好感,他又有些釋然了,法國本就是**的源地之一。
‘呲’,火柴點著了,李孔榮點煙,嚴濟慈正好在興頭上,可這一聲‘呲’卻讓他有些不適——這是德國,不是法國;眼前的是海軍新秀李孔榮上校,他一個主意讓日本人損失慘重,而自己卻在他麵前宣傳抗日。
“李上校,看來我的多話了。”嚴濟慈道。
“沒有,沒有。”李孔榮笑,“不過在下已經是軍人,軍人自當以服從命令為職。”
來去李孔榮都是這副溫溫和和的樣子,半點不為自己的話所動,嚴濟慈也懈怠了,他也笑道:“總覺得李上校是我**人的楷模,民族的英雄……”
“不敢當不敢當。”李孔榮趕忙推遲,“我寧願做狗熊。”他道。
“噗呲……”嚴濟慈的學生,麻花辮姑娘笑了,李孔榮不好意思的解釋道:“誰要叫我做英雄,我就想馬上做幾件折麵子的事情來證明我不是什麼英雄……”
“為什麼?”嚴濟慈很是驚訝,他在法國對留學生華僑講演的時候正大力推崇李孔榮是民族英雄,沒想這個民族英雄自己卻不想做英雄。
“做英雄能**嗎?能吃西瓜不給錢嗎?能娶好幾房姨太太嗎?能貪汙受賄嗎?”李孔榮反問道,讓嚴濟慈和何澤慧驚掉了下巴。“這些都不能吧。我呢,也不是一定要做這些事,可我總有做這些事情的權利吧,可當了英雄就不同了,不能去妓院,報紙會報道;不能吃東西不給錢,輿論會譴責;不能娶好幾房姨太太,婦女會要抨擊;不能收黑錢,這將給黨國摸黑。我就是人物,人物毛病多,同時也樂在其中,做英雄這種大事還是交給別人吧。”
嚴濟慈此前話,氣氛是很嚴肅的,李孔榮一通怪論,氣氛開始走向詼諧,這頓時讓嚴濟慈哭笑不得,而在隔壁監聽的許伯洲則樂的抓耳撓腮,他覺得漢盛老弟太逗了。
海軍武官室裏尷尬了好一會兒,嚴濟慈才道:“李上校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我?我從就是這種想法,從就覺得那些認真讀書的同學恨可憐,覺得那些做幹部的同學很可笑。”李孔榮回憶著自己的學時光,臉上帶著微笑。“長大了就是這樣了,金山衛隻是我偶然想的點子罷了,還是在按摩院和隔壁許上校一起按摩時想出來的,我可沒殺一個日本人,這全是前線將士的功績,我真的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