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氣並不像劉永仁估計的那樣好,日落之前就陰沉了下來,海風驟然提到在二十節以上,浪高過兩米。 Ww WCOM這種風浪對設計之初就考慮到大西洋狂暴氣的u-8來並無大礙,無非是艇內顛簸一些罷了,但讓李孔榮愁的是雲層,原本被夕陽染成金色魚鱗狀的卷積雲很快變成了低矮的層雲,層雲不但寬廣而且濃厚,最後一抹霞光本被它徹底的遮擋,西麵的空一片昏暗。氣如此,日軍的航線也捉摸不清,直到深夜十二點,艦橋上的瞭望哨都沒有現奉丸的蹤跡,有的,僅僅是過往夜船孤單的航燈。
從艦橋下到指揮艙,李孔榮第一眼就看向水聽室的林濂藩,林濂藩也知道艇長下來第一個問的是自己,每當聽到腳步聲,帶著耳機的他總是看著李孔榮搖頭,示意水下什麼也沒有聽到。林濂藩如此,劉永仁則趴在海圖上作業,一兩個時不抬頭。因為擔心日艦走‘Z’字形航線,現在u-8自己也走‘Z’字形航線,以防錯過奉丸船隊,於是海圖繪製變得極為繁瑣。
“航向三六零。把定。”找不到敵人是苦惱的,幾經折騰之後李孔榮不想再找。
“航向三六零,把定,把定。”在劉永仁等人的驚訝中,舵手修正潛艇的航道。
“長官,隻要我們……”劉永仁是契而不舍的,他不想放棄這一次攻擊。
“海上素來講運氣的,我們這樣找不可能漏掉。既然媽祖都幫著漢奸,那我們隻能放他一馬。”李孔榮打斷他,罷他又埋怨自己。“這也怪我,有好東西不用,現在好了,瞎貓撞不到大耗子。”
“長官,會不會我們走的太遠了呢?”林祥光著自己的猜測。“我們航十八節,奉丸剛才十二節,這種十多年前下水的商船,航至多不過十五六節。再下水十多年了,即便日本人保養的再好,航也不會快過十五節。我們之間航最少有四節的差距,雖然我們是以‘Z’字形航行,但也不是我們就一定在船隊後麵啊。”
繪製航線圖是劉永仁的事情,他並不覺得林祥光分析的有道理,林祥光完他就道:“這不可能,最少按航線圖計算不可能。除非日艦故意放低航,不然我們不可能在奉丸前麵。可放慢航到港時間就會滯後,日本人既然知道有潛艇,那就應該知道黑進港也很危險。我覺得日本人應該偏離了航道,這樣一來可防止被撞,二來能避開我們追擊。”
“偏離的航道?”李孔榮想著這個可能。“如果偏離,那會偏到哪裏去?”
“我正在計算。”劉永仁道,“到青島港時間一定是黑之前,偏離航道也隻能往東不可能往西,往西不開夜航燈不定會遇上漁船。往東偏移的話……”
劉永仁又開始默算了,李孔榮等了一會他根本就沒有回話。“你算好通知我。”無奈中他扔下這麼一句話又上了艦艇。
“艇長上艦橋。”口令從艙口傳至艦橋,上麵的三副薛奎光立即讓開位置。
“有情況沒有?”海浪猛拍著艇艏,浪花四濺飛散。明知沒希望,李孔榮也還問了一句。
“報告長官,沒有現。”薛奎光道。“日本人一定使了障眼法。”
“茫茫大海,又漆黑,就那六艘船,運氣不好還真找不到。”晚上巡哨也使用望遠鏡,可使用望遠鏡也沒用,月亮被雲層遮擋,什麼也看不見。“要是有雷達就好了。”李孔榮再度抱怨了一句。他很早就想給u-8裝上雷達的,奈何u-8現在停靠的是美軍基地,磁控管不能外泄。還是讓英國人把磁控管給美國人吧。
“長官……”李孔榮正想著邱吉爾不在,英國人何時才會將磁控管交給美國人時,底艙就傳來呼喊。“請下來一下。”
“如果我是日艦指揮官,我將會采取這樣的航線。”劉永仁指著航線圖道,上麵日艦並非往北前往青島,而是先往東去日本。“以黑前抵達青島港為限,船隊沿著日本航線走到一百海裏的時候再往北轉向,再航行大約三百二十海裏即可在黑前抵達青島。這樣就完全避開了北上航道,我們在主航道乃至主航道附近再怎麼找也是找不到奉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