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3)

此時天色已黑,四周又無旁人,他竟魂迷心竅般起了要調戲蔣儀的心,停下喘了會兒粗氣,自己翻身上了馬,卻看蔣儀要如何做。

蔣儀見陸遠澤上了馬,將自己的襦裙自兩邊卷起,原來她那裙子膝蓋處,四周都有幾個活扣,此時她便將這裙子上活扣結了,逶迤拖地的長裙便成了短裙,她再將手曲起來,不緊不慢,竟是真的跟了這馬跑了起來。

這樣跑了一射之地,蔣儀竟是臉不紅氣不喘,雖不快,卻跑的十分穩。那饅頭山下雖險,往上走卻有幾處平坦的地方,餘姑子都叫人墾了出來種東西,往返卻要好幾裏路,是以蔣儀在山上砍柴,幹農活幹了四年,每日間都要來去兩回,腳程卻是十分好的。

此時暑熱散去,晚風徐徐吹來又是十分的涼快,蔣儀覺得自己混身都是力氣,她心中提著一口氣,跑的越來越快,又兼在孟府悶了些時日,這樣跑起來竟覺得十分敞快。她正跑著,卻隻覺得雙腿一輕,竟是整個人叫陸遠澤一彎腰拉了起來。

她側身坐穩在馬上,回頭一看,就見那陸遠澤仍是噙著苦笑,卻不看她,狠狠一勒韁繩,馬便狂奔了起來。

蔣儀聽著雙耳旁呼呼灌過去的風,隱約聽見陸遠澤小聲說道:“這麼漂亮的姑娘,竟是個棒槌腦袋……”

她臉上騰起兩朵紅雲,耳中嗡的一聲,心中知道陸遠澤唐突了自己,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他。

卻說孟宣,方才在官道上跟丟了馬車,氣的跳腳大罵了兩回,又見兩個小廝追了來,三個人隻能垂頭喪氣的在官道邊坐了,茫茫然沒有一個主意,等了好半天,就見花媽媽邁著小碎步,捏著帕子邊哭邊往這裏走了。孟宣一個小廝叫清風的,迎了過去罵道:“花媽媽,那馬車是你雇的,那車夫必是你認識的,如今竟將表小姐給綁走了,我看你就討死唄!”

花媽媽累癱在路邊哭道:“那裏關我和車夫的事情呀,那賊人是跟著車夫到了後間,將車夫給打暈了,換了他衣服穿才把小姐綁走的。如今車夫還躺在茶窠裏。”

孟宣叫清風把花媽媽拎到自己身邊來,自己也懶得起身,就踢著花媽媽對另一個小廝明月道:“你快去茶窠裏看看那車夫還在不在,順便再打些好酒,包些熟牛肉來,爺我這會兒是真餓了。”

明月連連應著跑了,過一會兒果然捧著許多肉與酒來了。來了便回孟宣道:“四爺,那車夫頭上挨了棒子,這會兒還沒醒了,店家倒扯著我要房錢,我一個錯身就跑回來了。”

孟宣扯開麻紙撕了塊牛肉在嘴裏大嚼,又將酒灌了兩口,才道:“即是如此,那就是半道來的賊人了,我們如今還是吃飽了先去曆縣蔣家,在那裏歇上一夜了再從長計議。”

清風明月並花媽媽應了,又將孟宣吃剩的肉與酒分食了,幾個便在官道上慢慢晃蕩起來,晃著晃著,就見方才丟了的那馬,竟在不遠處的一片草灘上吃草。清風明月兩個高興的大叫,忙去牽了來給孟宣騎。孟宣翻身上馬,酒也上頭了,頓時雄興大作,揮著馬鞭道:“那賊人必還沒有跑遠,他拖著個車如何能跑過我一趁空馬,你們且在後麵是慢走,我到前麵追去。”

這孟宣喝了些酒,又兼吹了點風,頭便有些昏熱,他打馬走了幾裏路,見一處街市繁華人來人往,便勒了韁繩在道中慢慢走,走著走著,便見一個戴鬥笠的壯漢趕著一輛馬車停在了一處客棧前,將馬拴在門前柱子上轉身進客棧去了。他覷著這馬車與方才蔣儀趁的那輛十分相似,心裏便暗暗道:必是這賊人劫了蔣儀後,把車趕到這集市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