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擊垮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全程碾壓他,而是在他努力拚搏終於看見希望的曙光時,毫不留情地打敗他。
布拉德,是我約翰·塞納的宿敵,是毀掉我一生的人。
可是為什麼,我好像沒那麼恨布拉德了
還有,誰來幫我想想,這十幾年我究竟做了什麼
絞盡腦汁,但就是想不起來,真讓人頭疼。
朦朦朧朧間,塞納感覺到甲板有點燙,也是在這時,眼前的一片黑褪去,看見了些許亮光。
耳邊,縈繞著人們的議論聲,聽不清他們在什麼。
在遭受猛擊後,他的感官漸漸恢複。
他看見了布拉德,還有把自己擊倒的原始人。
瞬間,他的腦海中仿佛刷過了一道閃電,對他進行了一場心與魂的洗禮,把一切的一切,都理順了擺在他麵前。
過去的十幾年,我不是約翰·塞納,而是一個被仇恨和空虛占據的魔鬼,隻留下一個失去靈魂的軀殼,做著萬惡不赦的勾當。
釀成這一切的原因是布拉德嗎?也許是,也許不是。
可憐的是我,可恨的是我,可悲的也是我,釀成惡果的,恰恰是我自己。
想到這裏,塞納總算結束了神遊,短短的兩分鍾,他在回憶中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這家夥還沒死!”
瞧見他的瞳孔重現光彩,有個水手大呼。
他帶著血跡的嘴角,微微上翹,展現給人們瀕死的笑容,這樣的微笑,闊別十幾年了。
不知是出於同情還是什麼,布拉德蹲了下來,手指湊在他鼻尖試試氣息。
“還活著。”很快的,布拉德確認點頭。
“殺了他!”水手們異口同聲的叫道,甚至有人已經提著鐵棍上來要開打了。
“等等!”鄭飛捂住脖子上滲血的傷口,疼的嘶了聲,輕語:“再等等。”
“嘿,別忘了你差點死在他手裏。”聖地亞哥提醒道。
“他好像有話想,讓他出來吧。”
“夥計,在我的印象裏你可不會這麼心慈手軟,並且這也不是個該得到憐憫的人。”
聞言,鄭飛輕輕搖了搖頭,略帶惆悵地籲出一口氣,抬起眼來,注視著遠方水相接的海平麵。
沉吟,頓:“我想聽。”
似乎有股魔力在驅使,他想聽塞納傾訴心聲。
望著倒地不起、麵帶微笑的塞納,慢慢的,水手們安靜了下來。
何必,去刁難一個即將見上帝的人呢?
並且,這位名聲響徹歐洲大6的人物,對他們有種莫名的吸引力,他們也和鄭飛一樣,想聽聽關於塞納更多的故事。
塞納已經沒有力氣再講故事了,原始人的重擊打碎了他的顎骨,他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就連句話都得拿出十分的力氣。
他要好好想想,最後的幾句話要什麼。
有一種情感,叫做因恨生愛,恨的越多愛的越多。在人生的坎坷道路上,我們會邂逅無數個過客,我們也可能會愛過無數個人,而徹徹底底的恨一個人,卻是唯一。
在你愛的人不在身邊,孤獨寂寞之時,你恨的人卻始終住在心裏,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