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舍爾曼。”
漢斯習慣性地和父親打招呼,捏緊糙布快速擦了擦刀刃,緊接著察覺到有點不對勁,眼皮一抬,驚訝道:“你哪弄來的馬?”
舍爾曼今意氣風發的很,站在黃昏下給馬喂草料,來回捋動它黑亮柔順的鬃毛,爽朗一笑:“哈哈,還記得那位跛腳的哈裏森騎士嗎,之前來家裏做過客的,回來的路上剛好碰見了他,他用這匹馬換了我肩上扛的鹿,這筆買賣他好像有點吃虧,不過反正以後他也騎不了馬了,索性送我個人情。”
“可是你要它做什麼?”
“會派上用場的,現在,鬼頭,停下你擦獵刀的手,把馬牽到後麵的溪去喝點水,然後幫我製作點誘餌,明和我一起進山打獵,可別再謊稱肚子疼了。”
漢斯猶豫了會兒,怏怏道:“我不想再去打獵了。”
舍爾曼剛準備進屋,一聽立馬折回頭,臉色不善:“你什麼?”
“我不想再打獵了。”
“嗬,我不管你今發的什麼神經,現在,立刻照我的把事情漂漂亮亮的做完,否則你知道的,我可不介意打斷你的腿。”
漢斯騰地站起來,憤然注視著父親:“舍爾曼,我不想再當獵手了。”
“胡鬧!”
一聲怒喝,舍爾曼啪的將馬鞭摔在地上,雙手叉腰氣勢洶洶,昂起滿是胡渣的下巴,瞪著自己從來都是安分乖張的兒子,很是困惑。
“你今去哪了?”
“埃斯頓莊園,翻牆進去的。”漢斯如實相告,因為他拙劣的謊言總是會被舍爾曼看穿。
“你瘋了,去那做什麼?”
“偷了幾根香腸,掛在廚房的牆上。”
舍爾曼古怪地瞅了瞅廚房,大步走過去,不一會兒就拿著個麵包卷香腸出來了,邊大口啃著,邊:“你是獵手的兒子,我也是獵手的兒子,你不做獵手,想做什麼?”
“我想像參加埃斯頓莊園宴會的那些人一樣。”
“哼,人人都想成為貴族受人崇拜,子,你該做的不是在這裏大發感慨壯誌雄雄,而是參軍衝上戰場,去拚,去殺,去流血!隻有赫赫戰功才能讓你實現這個願望,如果你還能活著回來的話!”
舍爾曼的話裏充滿了輕視,漢斯看著他的眼睛,賭氣般的道:“明我就走。”
“你給我站住!”
舍爾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跟前一拽,輕鬆將漢斯整個人都提了過去。
“看看你自己的樣子,上了戰場跟送死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