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欠你們的,或者我楚嶔崟不小心欠了你的,這兩個月裏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應該都能還清了吧?如果還有什麼,請你一次性地使出來!”
“左斯翰,我真的很累很難過,請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最後一句聲音忽然低了下去,似乎是喉間哽咽住了。
左斯翰對上她瑩瑩目光中的祈求,心猛地抽痛,他伸出雙手按住楚嶔崟的雙肩,啞聲說道:“我們能不能不談離婚?你再給我點時間,讓我把手頭事情都處理完,你先去法國,在那裏等我,到時候你想問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她在他的臉上來來回回地巡視了一遍,目光專注,看到最後卻笑了,笑容淒迷慘淡。“到如今你還在騙我,嗬嗬,在你眼裏我就真的那麼蠢?也對,不過一年的時間,我弄丟了自己,弄丟了公司,還弄丟了一個孩子,我不是蠢是什麼!如今的我已經一無所有,你還不甘心嗎?到底要再補上多少刀才能放手!”
提到孩子,他眼裏的光瞬間黯淡。
電梯門第三次打開,排在門外的一群人紛紛發著牢騷。
“怎麼回事!電梯一直上上下下,還給不給人乘了?”
“就是,這部電梯又不是你家的,要找刺激也換個地方,這裏可是醫院!”
“兄弟,醫院細菌多,悠著點,別搞出什麼病!”
左斯翰回眸一瞪,厲聲低喝:“滾!”
許是他雙眼猩紅,麵部凶狠的表情太猙獰,那群人往後倒退了一步。
其中一個開口:“算了,我還是坐另一部電梯吧,感覺這人精神不太正常。”
不消片刻,電梯外走得一個人都不剩。
他再次回過頭,凝視著麵前的女人,鄭重地說:“原因我會找機會和你說,現在還不是時候。離婚協議我可以簽,但你必須在法國等著我,你的心和人都是我的,不許交付給別人!”
聽了他自說自說的一番話,她唯有冷笑以對。
憑什麼等著他!
憑什麼還相信他!
憑什麼這麼自負地認為自己的心還屬於他!
她緊緊抿著唇,隨他自說自話,不予搭理。
“別抗拒我,如果你不聽話,我會用強硬的手段將你拴在我的身邊。既然能得到你一次,就不會得不到第二次!”他鏗鏘有力地斷言。
電梯終於停在了一樓。
門剛一打開,她便將他用力推至一邊,往外走去。
他信步緊隨其後,在看出她想攔出租車的意圖後,方悠悠地開口:“上我的車,去公司我就把協議簽給你。”
她招手的右臂緩緩放下,想了會兒,便跟在他的身後去停車場。
左斯翰為她打開了邁巴赫副駕駛室,她卻直接坐上了車後座,他沒說什麼關上了車門。
汽車往擎宇集團的方向駛去,一路無話。
楚嶔崟這才覺察到手心的刺痛,打開一看,掌心裏血痕交錯,那是在醫院裏不自覺中指甲深陷留下的。
她的視線靜靜地落在手掌上,目光沉寂無波,心下荒涼一片。
左斯翰的辦公室,沙發的扶手處豎靠著幾幅蒙著牛皮紙的畫框。最外麵一幅上貼著一張便箋,上麵寫著:阿翰,這是我以前為你畫的五幅寫真,可以拿去裝飾你的別墅。
楚嶔崟的目光一冷,隨即嘲弄地牽起嘴角。好在沒有再相信他,自己前腳還沒離開,就已經有人要迫不及待地入駐了。這次是畫,馬上就會是人了吧!
左斯翰同時間也看見了,麵色即刻一凝,快步走出辦公室,沉聲問:“是誰讓拿進來的?”
“是謝小姐說要拿給您。”小秘書被他的聲色俱厲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回答。
“去人事科結一下薪水,你可以走了!”他的口氣很差。
小秘書立刻嗚嗚地哭了起來。
左斯翰回到辦公室,摁了摁眉心,歎了口氣說:“你別誤會,不是我讓她這麼做的。”
“我什麼想法都沒有,你不用向我解釋。”她冷漠地開口。
“你先坐會。”
“不用,我就站著等,簽個名字很快的。”
左斯翰深深地蹙眉盯著她看,語氣不善:“你就迫切成這樣?”
楚嶔崟亦不甘示弱地回敬他:“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就是簽協議也需要時間考慮一下。”
“還有拖延的必要嗎?”她好笑地看著他說:“我記得當時簽協議的時候,你也隻給了我一個小時的時間。”
他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