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金剛不壞之身(1 / 3)

我已經很久沒有出過紀家大院兒的大門了,我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樣子,別提多像一個待字閨中的黃花兒大閨女了。

最近幾日充分了解到,做一個井底之蛙也絕非易事。以前我的世界就是南城這麼大,而現在我的世界就隻有紀家大院兒這麼大。要說我是井底之蛙的話,那以前的天王老子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

小饅頭到好,跟在大媽屁股後麵忙來忙去的,頗有一副小大人的姿態。但我卻感覺她的樣子像是紫禁城裏的嬤嬤,意氣風發,指點下人似的,有女如此,我也不能算是不幸了吧。

對於讓小饅頭開口叫我爸爸這樣的事情我雖然沒有想過,但是這個孩子居然決口不提那些領養的事情,她的一舉一動和我們紀家人無異,仿佛她就是在我們紀家大院兒生長似的。

陳溫和三番兩次的警告我說,“你要小心點兒這個小丫頭,她對你的感情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我笑笑,白她兩眼,我說,“滾一邊兒去,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聽說在我很久都沒有出門的這段日子裏,我們南郊胡同的的年輕人們大都搬離了這裏,留下來大多是老弱病殘孕了。年輕人總是容易受到各種新鮮事物的誘惑。

新是一種誘惑。而舊,是一種情懷。

但是陳溫和告訴我,沈漱和宋宗泉卻留了下來。

最近幾天陰雨連綿,也隻有在在這個時候我才敢出門溜溜。但是小饅頭卻擔心我會因為陰雨天氣加重病情。

但是我執意要出去走走,所以小饅頭也隻好撐著傘和我在雨中漫步。這樣連綿的細雨,對以前的我來說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上學的時候有好幾次都是在暴雨中騎車回來的,那個時候爺爺給我買的最好的山地車,車輪總是在我校服的背後甩出很深很重的泥點子。回到家的時候,像是剛剛掉到河裏一般,脫掉鞋的時候恨不得到處一盆子的水,這可讓我的大媽和姑姑好一通忙了。

對於校服後麵的泥點子,姑姑總是搓了有搓,所以我的校服並不是被我穿壞的,而是被我姑姑那雙刻薄的手措壞的。

我想我是再也不會有像那樣在雨中瘋狂的經曆了,而這一切隻是因為我滄桑了。

我在圍著南郊胡同一圈又一圈後終於雨停了,太陽一點一點的從烏雲後麵探出腦袋,我最終還是回到了家裏。

到家門口的時候,和許久沒有回過家的大伯撞了一個滿懷。大伯看到我嚇了一跳,慌慌張張之間不知道藏匿了什麼東西。

他可能怕我對他動手,忙不迭的向後退了幾步。就為了這幾步,我笑了。

我說,“大伯,您怎麼回來了?”

大伯沒有說話,一邊往門外走,一邊盯著我看了又看,而我隻聞到了他身上如同香水兒一樣與他如影隨形的酒臭味兒,最後大伯用一個“呸”字和我告別。

小饅頭看不慣大伯這樣的舉動,竟也學著大伯的樣子,衝大伯遠去的背影,深深地唾棄了十口八口的唾沫。

回到院子裏我才知道原來我的大伯回來時為了當一個土匪的。我大媽家淩亂的就像是剛剛來過強盜一樣,而我卻在剛才把那個可惡的強盜放了出去。

院子裏淩淩亂亂的扔了很多的東西,大媽站在院子裏,對著爛掉的桌椅,破碎掉的杯子不知所措,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顯得更加驚慌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的。

我還沒有來的急問大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大媽就不打自招的拿出那本爺爺留給我的,那本民國時期印刷出來的老字典說,“給,總算是給你留住了,這樣珍貴的東西一定要好好的收起來才對啊。”

我接過老字典,半信半疑的盯著大媽,我說,“大伯就是為了這本字典回來的?那為什麼砸掉的都是您屋子裏的東西?”

大媽沒有說話,我疑惑的聞道,“大伯是不是又找您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