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國革命成功,新政府開始執政後,駐京的內外蒙古王公們,以貢桑諾爾布、阿穆爾靈圭等為首,以外蒙古八十六旗、內蒙古四十九旗代表的名義,成立了蒙古王公聯合會,代表蒙古王公的利益登上政治舞台。蒙古王公聯合會順應形勢,隨風轉向,改變立場,表達對共和的妥協願望,唱出“讚助共和”的調子。
一九一零年八月,北京臨時參議院通過了《關於滿漢回藏各族待遇之條件》,共七條。其核心內容是維護蒙古王公貴族的私產、王公世爵製度“概仍其舊”、對喇嘛教信仰自由。以此為起點,內外蒙古王公貴族階層,開始明顯地分化,以蒙古王公聯合會為代表,團結絕大多數王公貴族和上層喇嘛擁讚共和,高舉愛國的旗幟,與各種形式的民族分裂勢力展開了鬥爭。
一九一一年初,內蒙古科右前旗郡王烏泰公開響應外蒙,宣布獨立,並且組織隊伍進行大規模武裝叛亂。烏泰在本旗及周圍各旗煽動蠱惑,挑唆民族仇恨,號召蒙民起事,驅逐漢人。為號召更多不明真相的百姓,他還特別唆使本旗地位最高的活佛葛根,號召全旗各寺廟喇嘛奉經念佛,散布種種謠言,蠱惑群眾。同時,庫倫政府支援烏泰俄國“別列達”槍1200杆,子彈50萬發。另有外蒙軍四、五十人也秘密前來,幫助烏泰。
但是,妥協和退讓,並不是新政府的本質,烏泰顯然是估錯了形勢。隻要他們讚助共和,維護統一,政府可以暫且不動。但全力確保內蒙,向外蒙進行威懾和滲透,是新政府的既定方針。武裝叛亂既然已經出現,就斷沒有再姑息遷就的道理。否則,難免會有人跟著鬧騰,使得蒙古局勢更加混亂。
由總統任主席,國務卿、國防部長、參謀總長、陸軍總長、海軍總長、國安部總長為委員的國家安全委員會,迅速做出決定,電令東北軍區司令員姚雨平“烏泰附合庫倫,逆跡昭著,如再隱忍,勢必牽動全蒙盟,即三省亦無寧日,現經國家安全會議決定,由你派員前往科右前旗對烏泰進行勸諭,先撫後剿,隨撫隨剿,若和平勸告失敗,立即以兵力剿辦,並駐兵內蒙,以懾庫倫。”
幾乎與共和國政府發出命令的同時,俄國代理外交大臣涅拉托夫通知駐庫倫領事廓索維慈,俄國政府將召開大臣會議對蒙古事件進行討論。他說:“喀爾喀內部形勢本身並無損於我國的切身利益,蒙古問題對我們所以重要,因為它是一種手段,在解決我國在華的其他政治問題時必須加以利用。”
“喀爾喀的目前運動及蒙古代表團赴聖彼得堡,使我們有理由向北京政府指出,在與我國交界的蒙古發生擾亂不能不使帝國政府感到憂慮,並迫使我們在邊境上采取相應措施,這些措施勢必導致蒙人中反華運動的發展,這樣,我們才能指望打下同北京政府談判蒙古問題,並影響北京政府的對蒙政策的基礎。”
從曆史上看,外蒙的獨立和自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清政府的軟弱,還有民國政府被沙俄的虛聲恫嚇所嚇阻。其實,沙俄並沒有做好武裝侵略,吞並外蒙的軍事準備。當然,那個時候國內形勢不穩,沒有多餘的力量震懾獨立分子,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現在,共和國政府搶先發難,不僅要以兵剿滅,還斷然拒絕了俄使廓索維慈要求談判的照會。
外交部長陸征祥稟持政府的旨意,態度很強硬,他指斥俄國此舉無異幹涉中國內政,威脅要在媒體上公開俄使的照會,讓中國人民自己判斷俄國的用意。你嚇唬我,我還要嚇唬你呢!外蒙古再怎麼樣,也不會比曆史上差,等到十月革命一爆發,吃多少就要給我吐多少,還要算上利息。
同時,東北軍區司令員姚雨平接到電令後,在奉天成立奉天軍備處、軍餉籌備處,在昌圖、洮南兩地,分別成立兵站,撥款二十萬,供應各營軍餉和兵需;調動所屬軍隊,做兵力鎮剿的準備。下令調遼源卅(今吉林省雙遼縣即鄭家屯)駐軍吳俊升部,馳援洮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