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西裏格曼的啟示,俄勒岡大學的一名研究生唐納得·西洛托做了一項關於人的“習得的無助”的實驗。
他把受試者分為兩組,將一組人關在一間屋子裏,然後播放噪音。接著,他給這些人一個任務:學會停止噪音。這些人嚐試了儀表盤上幾乎所有按鈕的所有組合,但就是關不掉噪音。其實根本沒有方法可以讓噪音停下來。
而實驗中的第二組人則可以通過按鈕的正確組合來停掉噪音。
第二次實驗中,西洛托將所有人帶入另一間打開嗓音開關的屋子裏,讓這些人將手一個接一個地放在梭子盒裏。如果他們將手放在盒子的某一邊,噪音就會繼續,如果他們將手放到另一邊,噪音就會停止。
第一次實驗中那組其實根本無法停止噪音的人,即使在時間、地點、條件改變了的情況下也仍舊坐在那裏,就同西格裏曼實驗中事先被電擊過的狗的反應一樣,他們根本不去嚐試結束痛苦。而能控製噪音的那組人則通過在盒子裏移動他們的手關掉了噪音。
許多科學家在相似的實驗中都得出了相似的結果。
紐約州立大學阿爾巴尼分校的霍華德·特南和桑德拉·艾勒用49個學生做了一次研究。這項研究結果表明,給予無法解決的難題能使人變得無助,同被給予可解決的難題的實驗參照組相比,變得無助的那組人後來的表現非常差。“習得的無助”使人喪失了對於不利事件的既得控製力。
維克特·弗蘭克爾,一名納粹集中營的幸存者,本世紀傑出的心理學家之一,他的經曆可以稱得上是一個鮮明的“習得的無助”的例子。
維克特·弗蘭克爾是一位受過精神分析大師弗洛伊德理論影響的決定論者。弗洛伊德認為,人的性格在幼年時期就已經定型,而且會影響人的一生,日後改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弗蘭克爾身為猶太裔心理學家,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被關進納粹集中營,遭遇極其悲慘,他的父母、妻子和兄弟均死於納粹的魔掌,隻剩下一個妹妹,他本人更是受到嚴刑拷打,朝不保夕。
有一天,他赤身獨處囚室,忽然之間頓悟,產生了一種全新的心靈的自由感,日後被命名為“人類終極的自由”。當時他隻知道這種自由是納粹永遠也無法剝奪的。從客觀環境上來看,他完全受製於人,但自我意識卻是獨立的,超脫於肉體束縛之外的,他可以自行決定外界的刺激對自身的影響程度。換句話說,對於外界的刺激,他發現自己還有選擇如何反應的自由與能力。
弗蘭克爾就這樣在腦海裏設想各式各樣的情景。譬如,獲釋後將如何站在講台上,把在這一段痛苦折磨中學得的寶貴教訓傳授給學生。
憑著想象與記憶,他不斷鍛煉自己的意誌,直到心靈的自由終於超越了納粹的禁錮。他的這種超越也感染了其他囚犯,甚至獄卒。弗蘭克爾協助獄友在苦難中找到活著的意義,尋回自尊。在最惡劣的環境中,弗蘭克爾運用這種難得的自我意識天賦,發掘了人性中最為可貴的一麵,那就是人有“選擇的自由”。
人類特有的天賦,除了自我意識,還有想象力,能超出現實之外;有認知,能明辨是非和善惡;更有獨立意誌,能夠不受外力影響,自行其是。
弗蘭克爾的例子表明,個人行動取決於人本身,而不是外在環境,人有能力、也有責任為自己創造有利的外部環境。也就是說,前文提到的習得的無助並不是不可以改變的。無數例子證明,甚至在絕境裏,隻要努力,就能克服這種習得的無助感,最終戰勝似乎不可克服的困難。
美國體育運動史上偉大的長跑選手——格連·康寧罕,在8歲那年曾意外遭遇一場爆炸事故,致使雙腿嚴重受傷,而且腿上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醫生曾斷言他此生再也無法行走。
麵對黯然神傷的父母,康寧罕沒有哭泣,而是大聲宣誓:“我一定要站起來!”
康寧罕在床上躺了兩個月之後,便嚐試著下床了。為了不讓父母看見傷心,康寧罕總是背著父母,拄著父親為他做的兩根小拐杖在房間裏挪動。鑽心的疼痛把他一次次擊倒,但即使跌得遍體鱗傷他也毫不在乎,他堅信自己一定可以重新站起來,重新走路奔跑。
幾個月後,康寧罕的兩條傷腿慢慢可以屈伸了。他在心底默默為自己歡呼:“我站起來了!我站起來了!”
於是,康寧罕又想起了離家兩英裏的一個湖泊,他喜歡那裏的藍天碧水,喜歡那裏嬉戲奔跑的小夥伴們。康寧罕就心裏向往著湖泊,更加頑強地鍛煉著自己,他要自己走著去看那片美景。
兩年後,他憑借自己的堅韌和毅力,走到了湖邊!此後,康寧罕又開始練習跑步,他把農場上的牛馬作為追逐對象,數年如一日,寒暑都不放棄。後來,他的雙腿就這樣奇跡般地強壯了起來。
再後來,令人驚歎的是,康寧罕通過不斷挑戰,成為了美國曆史上有名的長跑運動員。
由此可見,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受到習得的無助的影響,雖然助長無助感的機會無處不在,但仍然有很多人學會了“免疫”。
其實,就在西裏格曼的關於狗的電擊實驗中,他發現,盡管大多數曾被電擊過的狗習慣性地不去嚐試,但有些狗卻不同,它們通過某種方法獲得了“免疫力”。西裏格曼探究過到底是什麼造成了這種不同的反應,他發現有些狗在早些時候就學會堅信它們的行動可以起到作用,結果,這些狗在其他狗放棄後,仍堅持嚐試了很長時間,實際上,它們從未停止過努力。
為什麼實驗中有的狗不會停止努力,為什麼現實中有的人不會受到習得的無助的影響?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證明,與逆境有關的個人素質在預測一個人能否成功中起著重要的作用,這也為“逆商”這一概念和理論的誕生提供了實踐上的有力支持。
逆商的內容
通過幾年時間的研究和醞釀,1997年,美國著名培訓谘詢專家保羅·斯托茨提出了逆境商數這一概念,簡稱逆境商或逆商或挫折商,英文簡稱是AQ(Adversity Quotient)。
之前,人們已熟悉了智商(IQ)和情商(EQ)這兩個概念,它們成了衡量一個人素質的重要工具。保羅·斯托茨在此基礎上提出逆商的概念:“為什麼在智力、資本和機遇相同的條件下,有的人能步步高升,而有的人卻一敗塗地呢?歸根到底在於他們迎接挑戰、克服困難的能力,即逆商的不同。”
所謂AQ(逆商),簡單來說就是當個人或組織麵對逆境時,以其獨特的方式對逆境產生的不同反應,高AQ(逆商)的人在麵對逆境時從不退縮,他們會把逆境當做自己向前衝的“墊腳石”,即使在極端困難的時期,他們仍會幹勁十足,直到收獲成功。而低AQ(逆商)的人在麵對逆境時,則認為前方道路上障礙太多而且又看不到盡頭,進而喪失前進的信心與動力,從而使自己滑落下來。
逆商研究主要來自三個方麵的科學:認識心理學、神經免疫學和神經生理學。逆商具有任何實踐概念的兩個基本成分:科學理論和實際應用。這裏出現的概念,都是經過世界各地許多組織的成千上萬人的實際應用總結而來的。
毫無疑問,逆商的研究成果是人類成功學的重大突破。人們日常工作、日常生活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逆商。逆商具有以下三個方麵的含義:
·誗逆商告訴人們如何在逆境中生存,並如何戰勝它而取得成功。
·誗逆商可以預測在逆境中人們所持的態度。
·誗逆商預測人們在逆境中能否充分發揮自己的潛力。
首先,逆商是關於理解和增強成功概率的各方麵要素的概念構架,是大量傑出科研的結果,它將為人們提供一個全新的知識領域,這些知識都是成功所必需的。
其次,逆商是一個量度,標示人們麵對逆境時的反應如何。生命中的這些潛意識形態從未被檢測過,現在破天荒第一次,我們將能測量、理解並改變它們。
逆商還是一套有科學依據的工具,幫助人們提高麵對逆境的反應能力,其結果是提高個人和職業的整體效用。一個人越是麵對困難的環境,就越有超越困難的能力,這個人就是高AQ(逆商)的人。
可口可樂公司總裁古滋·維塔是古巴人,40年前他隨全家人離開古巴來到美國,當時他身上隻帶了40美元,加上100張可口可樂的股票。
而40年後的這個人,竟然能夠領導可口可樂公司,讓這家公司股票的價值在他退休的時候增長了30倍!
維塔講過一句話是這樣的:“一個人即使走到絕境,隻要有堅定的信念,抱著必勝的決心,仍然還有成功的可能。”
許多成功者的人生都證明,逆商在瞬息萬變、險象環生的逆境時代顯得格外重要。沒有永恒的失敗,隻有暫時的不成功。應付逆境的能力更能體現一個人的生命價值,使你以不變的心境對應萬變的逆境,從而立於不敗之地。因此,逆商概念的提出具有非常重要的現實意義。
依據保羅·斯托茨的逆商理論,人們處於逆境的耐挫抗爭心態和堅韌前行的力度,恰似登山攀高、逆水行船,乃人生征途、命運之旅中正常摩擦係數的主觀體驗。
2000年,斯托茨出版了《工作中的逆商》一書,從此以後,AQ成了職場培訓中的重要概念。
專家認為,AQ不隻是衡量一個人超越工作挫折的能力,它還是衡量一個人超越任何挫折的能力。同樣的打擊,AQ高的人產生的挫折感低,甚至是零;而AQ低的人就會產生強烈的挫折感,甚至會因為一件小事而產生天塌下來的感覺。
研究也證實了這一點。美國SBC電信公司的銷售數據表明,高AQ員工比低AQ員工的銷售額高出141%。其他研究也發現,高AQ員工的生產能力、創造力和溝通能力,也顯著高於低AQ員工。並且,在醫療實踐中高AQ的病人在手術後恢複得也遠比低AQ的病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