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寒大吃一驚,馬上伏下身子,隻見方展雲雙目緊閉,麵如金紙,他那把晶瑩射目的寶劍此時也落在地上,靈蛇般隨著他的胸部起伏,不停地蜿蜒跳動,好似要破空飛去,又好似靈氣已失,有些有心無力的樣子。
那寶劍粘了鮮血,光色逐見暗淡。其跳動也好象跟著方展雲的呼吸頻率相呼應一般,漸漸慢了下來,眼看就要停止動作的時候,方展雲重重的出了一口氣,寶劍光芒瞬間又大漲。一閃過後,就如風中殘燭般一明一暗,眼看是不行了。
陳子寒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現象,但心中也隱隱明白,那方展雲傷得極重,隻怕等到那寶劍如尋常兵器一般黯淡無光之時,方展雲便會馬上死去。
陳子寒一急,當下大力搖晃著他的臂膀,喊道喂,快醒醒!快醒醒!
可方展雲全無反應,就似死了一般。陳子寒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覺氣息雖是微弱,但未斷絕。心中一動,飛快站起身來,脫去身上被雨水、汗水打濕的衣服,在方展雲頭上使勁一擰,將水滴在他的臉上。
隻滴得幾滴,水便沒了,陳子寒又把濕衣在方展雲額上輕輕敷好,輕輕拍打他的臉頰,呼喚他快快醒轉。過了好一會,才見方展雲身軀微微一動,眼皮顫動,恩的一聲,睜開眼來。
陳子寒見狀喜呼你總算醒啦!
方展雲瞧見光著上身的陳子寒,眼中驚詫之意一閃即沒。掙紮著動了一下,但傷勢實在太重,沒有力氣再動彈,勉強笑了一下,虛弱的道我身上有一個白玉小瓶,你幫我拿出來。
陳子寒應了,在方展雲身上找出了一個白玉瓶,拔去瓶塞,隻覺一股清香撲鼻而來,知是一種靈藥,當下看著方展雲,問道服用幾粒?心中卻暗道這方展雲未免也太怪了,既有靈藥,傷後馬上便服不好麼?偏偏要等暈倒後才想起。
方展雲目中神光一閃,道三粒。
陳子寒將白玉瓶一傾,倒出三粒綠色藥丸,送到方展雲嘴邊,說道這裏沒水,你能服下麼?
方展雲將頭微微一點,將三粒藥丸服了下去,一笑,向陳子寒意示嘉許,隨即閉目開始調息。
陳子寒蹲在地上,見方展雲服下藥丸,知道情況有所轉機,心中大是安慰,穿上衣服,坐在方展雲身邊靜靜守候,腦海裏不斷浮起方展雲與那些人鬥法的場麵,感到委實太過匪夷所思,不可思議。
約過得一盞茶的功夫,方展雲緩緩睜開雙目,傷勢顯是大有好轉。他身旁的那把寶劍也變得如先前那般精光四射,隻是不再象他受傷之時那樣跳動不已。
方展雲向陳子寒打量了好一會,又舉目一看天色,說道煩你扶我起來。雖是重傷之下,仍是氣度非凡。
陳子寒依言扶他站起,順手拿起寶劍,遞給了他。方展雲將劍入鞘,靠在樹上,笑道沒想到,還是你救了我的性命,多謝你了。說話間語氣溫和,全不同前麵冷冰冰的樣兒。
陳子寒赧然,笑道些須小事,又何足掛齒?
方展雲嗬嗬一笑,道對你或是小事,對我來講,可是大大的大事,不可不謝啊。見方展雲在重傷之下還能談笑自若,陳子寒心中不禁大為欽佩,道你的傷很重。不如我們在這裏待到天明,我扶你下山治傷。
方展雲又抬頭看了看天色,臉色一變,道不成,這裏不大安全。這林裏有個山洞,還得勞你大駕,扶我過去。
陳子寒一驚道你怎麼知道這裏有個山洞?聽我們村裏人說,那山洞裏有些古怪......
方展雲一笑不答,道不怕。我雖受傷,卻也不是毫無自保之力。將手一指陳子寒曾棲身的那棵大鬆,道那樹下我放了一枚精金八卦,你拿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