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寒聞言跑到樹下,果然看見一枚手掌般大小的八卦牌,拾起放在眼前一看,隻見八卦牌色作赤紅,入手微溫,牌中太極圖上隱隱有青光流動,很是神奇。
當下心中暗忖是了,剛才歐陽獨招魂之時,那麼些鬼魂對我視而不見,估計就是這個八卦牌的作用。他一身道行如此神妙,那山洞再如何古怪,隻怕也是去得的。
陳子寒拿了八卦牌跑了回來,又聽方展雲道昆侖法器,百鬼辟易。你把這牌子拿著,那山洞就在林內二十餘丈處,快走罷。
此時,微風習習,明月已過中天,已是快天明時分。
陳子寒扶著方展雲,在鬆林中一步步的行走,看著身下班駁的樹影和依稀可辨的兩條人影,方展雲略顯沉重的呼吸聲從耳邊傳來,腦中不由一片混亂亂葬崗,恐怖的鬼影,匪夷所思的鬥法,方展雲暈倒......真如夢境一般。正想得出神處,忽聽方展雲話音響起到了!
陳子寒收斂心神,隻見眼前果然有一個洞口寬約丈許,尚自飄出絲絲白霧,黑乎乎不知有多深的山洞。洞口周圍隱隱長有青草,竟和鬆林裏寸草不生的情況大不相同。
方展雲站直了身子,右手輕扶在陳子寒的肩頭,臉上又現譏誚笑容,道搜魂陣,搜魂陣的陣眼果然是這裏。轉頭向陳子寒一笑,道你將精金八卦舉在胸前,我們進去。
陳子寒不及多想,舉起手中八卦牌,扶著方展雲便走進了山洞。八卦牌在漆黑的洞中射出淡淡的金色光暈,將陳子寒兩人身前三尺照得隱約可見。
剛進洞時,陳子寒隻覺腳下凹凸不平,扶著方展雲行走極是艱難,幾回差點摔倒,方展雲也不做聲,任由陳子寒半撐著前行,眼睛隻定定地盯著前麵,好似在想些什麼。
走得一陣,陳子寒漸漸適應了山洞的光線,借著精金八卦的光芒,倒也可以走得比較順暢了。
那山洞也不知道有多深,陳子寒隻覺腳下所踩之地越來越濕,一抬足,一落步,竟可以聽見滋滋的聲響。頭上,衣領裏不時被洞頂的滴水濺得冰涼,心中明白,怕是已經走進了山腹之中。
陳子寒轉頭向方展雲一看,見他雙眉緊鎖,顯然是考慮到什麼到了緊要之處,也不知道是否該繼續前行,開口問道還要走麼?
方展雲一怔,回過神來,淡淡地道再往前走,到洞底了再說。
陳子寒隻得打起精神,扶起方展雲,又走了一會,感到腳下地勢漸高,雖是脫離了濕地,但行走卻愈加艱難,正感到無法支持間,山洞的前方卻隱隱傳來光亮。
陳子寒是心中一喜,當下振作精神,加快腳步朝光亮傳來之處加力走去。越走地勢越是平坦,隻消走得十餘丈,光亮便已照在身上,眼前豁然開朗一塊高方圓二十多丈的平地鋪在眼前,一塊大岩石好似從天而降,將洞橫向隔斷,光線從七、八丈高的洞頂的岩石縫中直泄而下,在洞內投下無數陰影。
陳子寒喜道到洞底了。
方展雲亦是臉有喜色,點頭道恩,就是這裏。
陳子寒慢慢將方展雲靠洞壁放下,隻覺得全身酸軟,兩腿幾乎再也邁不開了,從剛入夜的爬山開始,他幾乎一夜沒有停息過,此時坐在這個空曠、幹燥的山洞,身心都是一陣輕鬆,他轉頭看了看方展雲,道咱們什麼時候下山?
方展雲卻隻顧低頭看著洞底的陰影,頭也不回地道我要想些事情,你先休息一會。
陳子寒順著方展雲的目光看去,突然覺得地上的陰影仿佛有些不對,究竟是哪兒不對又說不上來。想了一陣,沒什麼頭緒,隻覺得眼皮越來越重,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終於慢慢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