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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初雪搬回老宅沒幾日,就是蘭青鬆夫妻的祭日。
天才放亮,蘭錦程便帶著蘭家一行出門,往金泉寺而去。
同去的還有四老太太。
金泉寺是錦州府第一名寺,以山上一股清泉得名,據傳這股清泉甘冽清甜,異香撲鼻,一位行腳僧到此,飲過後讚不絕口,不願離開,就在清泉旁建寺修行,這便是如今的金泉寺。
車行到金泉寺山門前,有知客僧迎上來,將一行人請到禪院,分男女在禪房暫歇。
待小沙彌上過茶,知客僧笑著對四老太太等女眷道:“茶葉是采自後山的新茶,烹茶的水則是寺中的泉水,雖比不得天下名茶,卻別有一番風味,各位施主嚐嚐。”
“清香撲鼻,入口甘甜,的確是好茶。”四老太太抿了一口,讚過幾句,看看禪房中的水漏,“已經辰正,我們是不是該去經房了?”
知客僧聞言麵露難色,“主持大師臨時有事,施主您看……是再等等,還是請別的師傅替蘭施主誦經?”
四老太太麵色微沉,事先定下由主持大師誦經超度,在座眾人都已知曉,現在臨到事前才改換他人,豈不是讓人覺的她辦事不力?且知客僧是當著小輩們的麵說出的,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等,也是不能,事前推算後才定下的時辰,自然不能輕易改換。
知客僧賠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隻是主持大師實在有難處……要不,小僧去請明德師祖來……”
四老太太抬起頭來,周氏和錢氏露出驚訝之色。
知客僧口中的明德師祖是主持大師的師叔,早年得過朝廷封賞,在錦州府名聲大噪,二十年前便不問寺中俗務,潛心修行。知客僧提出請明德大師誦經,可見主持大師稱有事並非敷衍的話,而是當真脫不開身。
四老太太麵色微霽,看向周氏,“侄媳婦,你看呢?”
“能請得明德大師誦經,也算天大的福緣,我自是沒意見。”周氏沉道。
四老太太點頭,又看了看角落裏垂頭不語的蘭初雪,“初雪呢?”
蘭初雪不記得明德大師,但看眾人的反應,她猜到些許,聞言道:“侄孫女聽堂祖母安排。”
四老太太這才道,“那便請師父去安排。”
知客僧道了聲阿彌陀佛,走了出去。
等隻剩下自家人,四老太太歎道:“你們挽了我出來,我卻沒將事情辦好……”
周氏擺手阻止,“四嬸娘此話差矣,這事事出有因,誰來辦主持大師也是今日有事,但旁人來辦,就未必請得動明德大師。”
一句話將四老太太抬得高高的,四老太太先前的尷尬盡數去了,“凡事皆講個緣法,青鬆夫妻與明德大師的之間的緣,大約應在今日吧。錦程那裏,該差個人去說說。”
周氏點了冷媽媽去。
須臾,知客僧來請眾人去經房。
錢氏落在後頭,心裏極不舒服,四老太太是她去請的,謝宴也是她辦的,可四老太太分明沒將她瞧在眼裏,方才商議,問了周氏意見,問了蘭初雪意見,獨獨略過她。
誦經超度後,眾人依舊回禪院,蘭初雪走到周氏身邊,小聲道:“大伯母,我替爹娘抄了些經文,想到爹娘墓前焚燒了。”她繁忙中抽出時間抄寫經文,一是想替原主盡心,二是想念異世的父母,想用抄經文來替他們祈福。
周氏拍拍她的手,“真是好孩子。”緊走幾步,與四老太太商議,很快又走回蘭初雪身邊,“隻要有心,在哪裏燒,三弟和三弟妹都能收到。你若想靜心緬懷父母,不如問寺中再借一座僻靜的小院,你看如何?”
蘭初雪想了想,點頭道:“也好。”她突然想到,她若去墓前燒經文,一眾人肯定得跟著她去墳前上香培土,這才說得過去,所以她沒再堅持。
周氏微微一笑,叫來冷媽媽,讓她去安排。
小沙彌領著蘭初雪和陸媽媽順著蜿蜒的山路,盤旋而上,直走到山頂,在一處幽靜的禪院前停住,“女施主,就是這裏了。小僧會一直侯在門外,兩位施主有事,喚一聲就是。”
“謝小師傅。”蘭初雪推門而入。
陸媽媽將院門關上,緊走幾步,從禪房中取出蒲團銅盆等物,“大姑娘,您也別太傷心了。”勸著蘭初雪,想起丈夫,自己卻是先落了淚。
蘭初雪低下頭,取出經文,緩慢地放入銅盆中。
不知過了多久,院門處傳來輕叩聲。
蘭初雪想是小沙彌催促她們,便站起身,“時辰不早,我們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