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了那屋子的跟前,細細打量著這個屋子,這屋子的圍牆是由扁長的石板堆砌而成,上麵堆著一些茅草,門口擺著很多還沒完全曬幹的草藥,而門上隻是簡單的掛了兩盞牡丹花燈。
“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這就是我最愛的牡丹,以前在家時也曾種過不少。這兩盞花燈雖顯清淡,倒別有一番雅致。
我推開那一扇有水波紋的木門,藥的香氣便撲鼻而來,原來在院子的右邊有一個不大的灶台,上麵有很多的藥罐,都在煨著藥,想必藥香都是從那傳過來的。而院子的左邊是一個人工挖的小水渠,裏麵喂著魚養著烏龜,水渠的旁邊種著一小片竹子,長得很好,鬱鬱蔥蔥的,而院子的中間依然零零散散的擺著還沒有曬幹的草藥。
當我正沉浸在眼前這一片舒適愜意的景象中時,內室屋門突然開了,走出來一個高挑的男子,他慢慢的走到我麵前,對我說,
“你來了!”
我所有的思緒都因為他這一句話收了回來,我回了回神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他長得很清秀,有書生氣,看似隨意的打扮下,眼神中卻感覺有無限的滄桑,仿佛看透了人生,看透了命。我說:
“你認得我?”
我看得出他被嚇到了,不過他依然麵不改色的看著我
“你認識我,是嗎?”我多想問問他為什麼我一開口說話,大家都會被嚇到。
“沒有沒有,隻是望著這位小姐突然想起了一位故人,一時之間竟混淆了,請贖在下失禮了”他笑著回答,還對我鞠了鞠躬。
“哦,原來如此!”我忙接話道
我倆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題,氣氛有些顯得尷尬,我暼了他一眼,看見他若有所思的在想著什麼問題,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略顯幹澀的問了一句:
“不知公子的名字是……?”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問題了,我實在不適合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從小就是這樣。隻見他突然回過神來,麵帶歉意的說:
“實在對不住,原本應是小生先問姑娘的,不曾想突然想到了往事,一時出了神,在下姓蘇名淩恒,家父取自《七諫*自悲》中‘淩恒山其若陋兮。’本意是希望我能有,‘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氣勢。沒想到我卻更愛當一個閑雲野鶴,如此真是辜負了家父的意願。不知姑娘的芳名是?”
我被他這樣一問,顯得有點驚慌,心想總不能說我叫湯若荀吧,這實在不像一個古代名字。而且出門在外還是用假名字得好。我緊張得眼睛不停的像四周看,淩恒看出了我的驚慌失措,於是便說:
“是不方便告訴在下嗎?”
“不……不是,那個”
我一下看見了院子裏放在籃子中的草藥
“杜……杜若,對,我叫杜若!”
我很喜歡‘若’這個字,聽媽媽說這是族譜規定,女孩一定要在名字中取‘若’字,所以才給我取了‘湯若荀’這個名字。眼下雖然要用假名,不過我還是喜歡這個‘若’字,恰好看見院子的籃中有杜若草,一時之間才想出了杜若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