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與消瘦男子等幾人找張桌子坐下叫道:“小二!”
小二應道:“來了!”
大漢:“每人拿五個饅頭,一斤豆幹,打點涼水送過去,再切幾斤牛肉拿來。”小二道:“好嘞!”
東西還沒送過來,這大漢便對身旁幾人說道:“一會兒,趕緊點吃,吃完就趕路,越快到越好。”其他幾人應聲道:“唉”
誰知這邊兒還沒吃上,離幾張桌子的地兒便有人認出這大漢,還跟旁邊的人說道:“此人不正是鎮海鏢局的鏢頭,王鐵山嗎?”原來這魁梧的中年大漢正是鎮海鏢局的鏢頭,江湖上人稱:“拳不過三”曾三拳打死湘江一帶小有名氣的山賊頭兒,在押鏢行當裏也頗有威名。
隻見牛肉剛端上來,這邊才剛吃著,周圍的人認出他的就越來越多,都開始紛紛議論。因為王鐵山一般都是負責川蜀到湘江一帶的押鏢,經常往來這幾條路上,時間常了,大家也就都對他比較熟悉了。
周圍人的閑話聽在王鐵山這幾人的耳朵裏,半盞茶不到,都還沒吃完。王鐵山便發話:“把東西帶在路上吃,趕緊上路吧。”
誰知還沒等這一隊伍的人起來,那一消瘦男子便對王鐵山喊道:“頭兒,你快看!”王鐵山被他這一喊也有點晃神兒,愣了一下再往鏢車上一矁。
隻見一女子不知從何處不見聲色地落在他們押運的鏢車上,這女子身材修長,著裝奇特,一身藍衣外麵披著一層淡藍色的薄紗,腳下一雙黑靴。手上拿著一柄深藍色的長劍,隻有平常利劍的一半兒寬,整把劍從劍柄到劍鞘都是藍色,而且很深很深近乎到黑。再看這女子一頭長發頭快及腰間,頭上略略盤起,貌似有點道姑的樣子,但仔細瞧著又不太像,膚色雪白,眉目上都塗得藍色胭脂,也不知是從哪裏買來的。
這女子落在押鏢車上,似是從天而落似的,輕輕點在上麵,仿佛整個人像是湖上的一棵水草,但又紋絲不動。這一大鏢隊再加上茶亭的人都在這兒望著呢,但這女子不單麵色冷傲,隻字未說,連看都沒看這些人一眼。
這時王鐵山暗奈不住,向她喊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何站在我們鏢車上。”
誰知這女子雙唇緊閉,還是未說一字。
這時王鐵山旁邊那一消瘦的漢子向他悄悄遞話:“頭兒,莫非這小女子與總舵的事兒有關?”
王鐵山尋思了一下,問道:“難道閣下今天來是要與我們為難的?”語氣有些懷疑又挺衝。”
這時這女子開口道:“我隻問你一句侯鎮海現在何處?”語聲細膩卻冰冷。
看那王鐵山身邊的消瘦漢子又說道:“頭兒看來此人真是與鏢局的事兒有關,事關重大,咱們還是別跟她硬拚吧。”
王鐵山聽後點點頭道:“我等是十日前從川蜀出發,總鏢頭現在何處我等也不知曉,若閣下不是為這鏢車而來,我等便告辭了。”說完跟前頭一行人揮了下手,示意趕緊離開。
誰知隊伍還沒動,從這藍衣女子往左邊的十幾輛貨車旁的鏢師全部“啊”的一聲,應聲倒地,再仔細一瞧二十多人的右腿上全部出現一道細細的劍痕,隻是那細細的一道,像頭發絲一樣,不,比頭發絲還細,隱隱看上去有點泛紅,卻沒流出血來。
“啊?!”王鐵山大叫一聲,問道:“你為何傷我弟兄?”
那藍衣女子又說了一句:“告訴我侯鎮海在哪裏,今日之事便與你無關。”
誰知還不等王鐵山身邊那消瘦漢子再跟他遞話,王鐵山便已大罵道:“你這小娘們兒,不識好歹,我······”可話音未落,周圍的人都還沒看清那藍衣女子如何出劍的,卻已見王鐵山身子往後一震,不聲不響地一頭栽在地上,旁邊的手下再一瞧沒想到他已經斷氣,而且這次不單連傷痕都沒有,斷氣後麵色都是煞白的。
王鐵山這一死,剩下的人馬上都嚇傻了,連那消瘦漢子在內全都跪倒在地,同時向那女子乞活。隻瞧那消瘦漢子帶頭說道:“姑娘我等在鏢局隻是幹些跑腿的粗活兒,鏢局內的大事兒我等實是真不知情啊,若是知曉也不會把小命兒押在這兒,您行行好放就我們一條生路吧,家裏的全家老小都靠我們養活呢,求求姑娘啦。”說著聲淚俱下,已是泣不成聲,後麵茶亭原在一旁吃茶的人開始也還都是向後退去,這時見到此情形,也都紛紛跟著跪下,生怕沾了鍋。
這邊眾人剛一磕頭,可再抬眼時,那藍衣女子已不見蹤影,四周一望隻剩下二十多個受腿傷的鏢師和一幹跪在地上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