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益離開前,多看了幾眼,懶散的神情斂了斂。
房間外稍遠的走廊上,徹夜未眠的左飛喝了一口咖啡提神。
邊湘清冷麵容,語氣緊迫:“那天到底怎麼回事?靳東夜怎麼會一點勝算都沒有?”
左飛手裏握著瓶罐,臉色有些沉重:“我哥說,道恩那邊的人力和設備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料。”
邊湘問:“多少?”
左飛沉聲道:“二十倍。”
這麼多!邊湘臉色微變,又聽見左飛有些苦澀地扯了嘴角:“尚魚說,道恩身為意大利的黑道首領,隻要他一聲令下,把整個歐洲的黑道勢力集合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整個黑道勢力,那是多少人力和軍火?
邊湘想都不敢想,在黑白兩道遊走的靳家,根本不是對手,不僅僅是靳家,整個茗城加起來都抵不過道恩的一個下家。
邊湘抬起頭,對上白益的臉,白益難道嚴肅地衝她點了點頭,低聲說:“他說得有些誇張,但是歐洲黑道的確絕大部分是以意大利這邊的為首。”
如果這樣,那安小苻呢?
那個總是惹麻煩的女人,難不成就在道恩手裏握著?
邊湘狠狠咬牙,伸出拳頭重重砸了一下牆壁:“可惡!”
白益站在邊上,麵色嚴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左飛又喝了一口咖啡,把空罐子捏扁,用力擲向垃圾桶,轉身離去前,丟下一句話:“我還有事,你們隨意。”
邊湘眼眸微動,提步跟了過去。
左飛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頭詫異地問:“你跟著我幹什麼?”
邊湘撇他一眼:“我隨意,你管我。”
左飛被噎了一下,看著她越過自己走進少爺邊上的房間,關上門。
白益走上前,對他微微笑了一下,跟著進入房間,再一次關上門。
這兩個人舉止態度自然地不得了,仿佛這裏是他們的地盤,而左飛才是外人。
左飛抓了抓頭發,咕噥一句:“還真是安小苻的朋友……”
左飛推門進去,發現躺在床上的少爺醒來了。
靳東夜臉色有些蒼白,眼眸卻依舊深幽,他看著左飛,問:“有人過來?”
左飛立刻點頭:“安小……姐的朋友,邊湘和一個年輕男人。”
安安的朋友。靳東夜轉過臉,就看見門口站了兩個人。
左飛轉頭看去,表情有些不滿:“你們怎麼進來了?”
那兩個人自然是邊湘和白益。
邊湘毫不理會左飛,徑自走過去,掃過他身上,轉頭看了白益一眼。
白益挑眉,說道:“外麵看不出來,他受得都是內傷,五髒六腑被人狠狠打了一頓,下手真狠。”
左飛氣急敗壞地走過去:“喂!”這男人有沒有眼力勁,他家少爺這個大個活人躺在這裏,他就不能說得隱晦一點?
白益挑挑眉:“放心,我們是同行。”他撇了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做飛一眼,懶洋洋道:“而且,我的水準在你之上。”
“……”左飛咬牙,怒目而視。
邊湘卻在一邊坐下來,低頭直視著靳東夜,冷聲問:“見到她了?”
靳東夜麵容冷峻,聲音有些沉:“是。”
邊湘問:“沒事?”
靳東夜眼眸裏閃過一絲自責,說道:“沒事。”
“很好。”邊湘語氣一變,修長雙腿交疊,冷靜地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左飛瞪完了白益,又趕過來瞪邊湘:“喂,這是靳家的事情,你沒有……”
邊湘冷冷撇他一眼:“閉嘴。”
她氣勢囂張,嗆得左飛臉色漲紅,抿著嘴不語。
邊湘接著說道:“以你目前的身體,還有靳家的實力,根本對付不了道恩,你準備把她拱手讓人?”
一瞬間,房間裏的氣氛驟然降低。
靳東夜撐起上身,漆黑眼眸深處都是肅殺和堅韌:“不可能。”
不錯,樣子慘了一點,但是氣勢還不錯。人隻要有意誌有信念,就算實力弱也還能拯救。
輸人不輸陣,就怕在困境麵前服軟的人。
邊湘起身,走出去:“你好好休息,有任何我能幫上的,盡管開口。”
靳東夜沒有拒絕:“好。”
白益則對左飛說:“我對你也是這個意思。”
左飛一愣,反應過來:“你!”這是在蔑視他的醫術嗎?
白益說完,懶洋洋地拖著腳步跟在邊湘後麵走了出去。
當事人的精神狀態完好,那事情就不是毫無轉機。
兩人離開後,左飛走到床邊:“少爺?”
靳東夜坐在那裏,手裏拿著兩枚戒指,沉聲道:“聯係夏遊、左鷹。”
左飛一聽,立刻道:“是!”
他靳東夜絕不會輕易認輸。
安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