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他明明知道這一切，可他卻不說明白。
他讓她以為遭受了蕭離瑟的玷汙，讓她飽受著恥辱的淩遲，連一點暗示都沒有。他這算什麼？他竟然就這樣待她？
既然鄙視、輕蔑，為什麼還要救她？
他救了她，卻是以這樣的方式……讓她哭不得笑不得恨不得感激不得。
星移垂著頭，半晌無言。胸口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緊緊揪著她的心髒，她想哭，卻哭不出來。無盡的委屈，無盡的憂傷，卻隻是化做了死寂般的沉默。
玉林見星移垂著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便不再接著往下說。
星移卻抬頭打破了沉默，問玉林：“玉林，你一個月有多少月例？”
玉林不知道星移為什麼這麼問，還是回答：“奴婢是二等丫環，有一兩的月例，頭等丫環是二兩，月尚是五兩，剩下的小丫頭，有一吊兩吊的不等。姨娘的是十兩銀子……”
星移沒想到她也有，不禁有些驚訝。她問玉林：“你的月例，可有節餘嗎？”
玉林道：“奴婢還好，是家生子，爹娘老子都在府上，平日不用奴婢貼補家用，除了自己花費之外，還能剩點。小丫頭子們吃穿用度都在府裏，除了自己喜歡的零嘴、胭脂水粉之外，也沒什麼花費，雖然節餘不多，但也不至於捉襟見肘。”
星移點頭。看來這個時代還算是小康社會，連丫頭手裏都有餘錢，可見她要賣的東西還是有市場的。
星移看著玉林，問：“玉林，你常去府外走動嗎？可知道有沒有沐浴、洗發用的香精、平日女子常用的香水之類？”
玉林想了想，說：“小姐夫人們都是在房中薰香的，這種香市麵上有的賣，分三六九等，價錢不一。最貴的要幾十兩銀子一把，都是些花香。沐浴用的香精倒是沒聽說過，都是撒些花瓣在水裏。姨娘你想要買嗎？奴婢可以去問問。”
星移搖了搖頭，說：“玉林，如果市麵上有的賣，價錢又不太高，你會用嗎？”
玉林笑了一笑，道：“當然會用。哪個女子不愛美呢？”
星移便笑笑，說：“玉林，我明兒個做些香水、沐浴香精，你幫我推薦給你的姐妹可好？”
玉林怔了一下，問：“姨娘，你會做這些香水、香精？好是好，隻是……”
星移道：“你也說過，大家都是買來自己用，隻不過由你做第一個媒介，通過熟悉的關係推薦給大家，讓她們了解試用。如果用得好，有了口碑，自然就會有人主動來跟你買。也就是說我提供貨源，你來賣，每賣出一份我就給你提一成的回扣，成嗎？”
玉林眼睛有些轉不過來。一不用她搭成本，二不用她承擔賣不出去的風險，隻要推薦給別人，她就能拿提成，簡直是天上掉餡餅啊。如果她人緣好，賣的越多，自己賺的也就越多。
星移並沒有繼續追著玉林問。
不必多說什麼。是人都有欲望，有欲望的人就會貪心，這就是傳/銷的魅力。她不過是把其中的精髓簡要的用了一點點而已。她現在沒有自由，也沒有資金，又是開拓市場的時期，隻能用些非常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