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門口,歐陽大搖大擺的登門而入。看門的人認得他是少爺的朋友歐陽公子,自是不敢攔,忙上前請安行禮,陪著笑道:“歐陽公子,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歐陽擺著扇子,淡淡的道:“你家少爺呢?”
守門人歉然的說:“前兒一早少爺就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歐陽一怔,問:“出遠門了?”
“這個,奴才也不清楚。”
既然蕭律人不在,歐陽便懶懶的了,道:“等他回來,叫人去給本公子送個信。”話音一頓,忽然不懷好意的笑了,道:“算了,我來也不是為了他。知秋院現在可有人?”
守門人有點疑惑,隻得道:“歐陽公子,不然您稍等一會,已經有人去知會少爺身邊的修原了。有什麼事,您隻管吩咐他。”
正說著,修原一路小跑的出了門,連連施禮:“歐陽公子,您來的真是不巧,少爺忽然說要出遠門……”
歐陽用扇子往下一壓,製止了修原的解釋,道:“知秋院現在誰住著呢?”
修原忙道:“先時是少爺身邊的蘇姨娘,這會倒是沒人的,隻有兩個守門的婆子。”
歐陽道:“那更好了,我想去知秋院看看。”
“這——”修原略一遲疑,忙道:“好,奴才這就領您去。”這歐陽公子不同於一般的人,非商非賈,非官非民,家亦不在本地,卻不知怎麼與少爺極其要好。但凡他有什麼要求,少爺一定會答應。況且這會知秋院裏沒有人住,他說去看,修原哪裏敢攔。更別提問一聲去那有什麼事了。
就算是少爺在,也斷不會攔。
修原一邊陪著歐陽往裏邊走,還是給守門的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去回過少夫人紫衣。
紫衣正坐在屋裏翻看帳冊,月明進來,悄聲回道:“少夫人,歐陽公子過府來看少爺了。”聞聲紫衣抬頭,道:“誰在前院接著?老爺呢?”
蕭律人不在,她是知道的。叫月尚去了逸朗居,隻有修原。至於去了哪,竟沒打聽出分毫。鋪子裏夥計說沒去,也沒聽說從哪接了什麼大生意,就連紅香樓,她都叫人去問過了,隻說前些時陪著歐陽喝過一回酒,便再也沒去過。
月明低頭回道:“少爺不在,聽說前兒個就走了,想必是出了遠門。老爺麼,一早就不在家。”他要是在家倒稀罕了。
紫衣不由得冷嘲的一笑。就算他在,歐陽公子也不會正眼瞧他。這歐陽,她見過一麵,還是成親之時他過府來賀喜。人生得簡直非人間所有,隻可惜嘴巴相當惡毒,說話極刻薄,她不甚有好感。總覺得他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裏藏著太多的東西,她一點都看不透。
紫衣便放下手中的帳冊,道:“既是少爺不在,就叫修原或是總管回了歐陽公子,叫他改日再來便罷。”
月明道:“修原也是這個意思,隻是歐陽公子提出要去知秋院,所以修原才來請少夫人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