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危難(1 / 3)

星移被人扛出門,很快的就扔進了一輛早就停在路邊的馬車裏。

馬車是普通的青色縵帳,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來,那兩個人也坐上去,四下看看,見沒人注意,便命令車夫趕車。。

車夫揚鞭,馬兒便在街道上嗒嗒作響的飛馳起來。

馬車裏的味道很清新,不是那種車行裏的車,因為坐過的人太多,所以留下各種味道以及各種痕跡。比如說廉價的脂粉、脫落的頭發,甚至是灑落的零食等等。

這應該是哪位貴人自己的車。

這車裏是香料的味道,若隱若無的,不是讓人反感的濃鬱。更不是那俗不可耐的粗人慣用的濃香,沒有暴發戶張揚的炫耀,倒是有一種低調的華貴。

可是馬車裏卻並不舒適,每走幾步,星移的頭便磕一下,時間久了,後腦勺就有些麻麻的疼。好在離的並不遠,很快就聽見了車夫喝令馬停。

車門打開,有人將星移再度扛起來,一路小跑,到了一所房外。隻聽裏麵的人出來問道:“誰?”

這人便輕聲回:“人給齊爺送到了。”

就聽見有人走過來,打量了打量,才道:“送進去吧。”

門吱呀一聲開了又關,星移就被人放到了床上。袋口卻並沒鬆開,隻聽剛才那人又問:“怎麼了?”

這人便嘻嘻一笑,說:“喝醉了。”

那人便笑一聲,道:“倒遂了齊爺的願了。人生得怎麼樣?”

“那還用說,九娘的眼光什麼時候差過。”

兩個男人很是放肆的笑著說過話,便一起往外走,臨了還撂下一句話:“齊爺等半天了。”

門再度推開的時候,已經天近薄暮,屋子裏沒點燈,昏黑一片。那個男人便吩咐了兩個字:“點燈。”

細碎的腳步聲進來,屋裏也隨即亮起來。

腳步聲走近床邊,有人伸手來解口袋。星移先露出一個頭,緊閉著眼睛睡的很沉。那男人抬手將星移臉上的碎發都捋到耳後去,便露出了星移的臉來。

那人愣了愣,似乎很是意外一樣。伸手探到星移的鼻下,確認星移隻是醉了在睡而並不是沒有呼息之後便放了心。將星移整個人從布袋裏褪出來,將她輕放到床上,自己也坐在了床沿。

他忽然開口:“在下齊聚德,諢號齊百萬,今日冒昧請蘇姑娘過府一敘,還請見諒。”

星移隻得睜開眼。齊百萬必然是斷定她在裝睡,否則也不會說的這麼正式。她暗暗自慚,看來自己這點功夫實在不足以和眼前的齊百萬抗衡。才一出手,對方就識破了她的假裝。

星移一捋自己鬆散下來的頭發,落落大方的朝著齊百萬欠身點頭,說:“蘇星移。”卻並不理他的話。

說的再好聽,也是下三濫的手段,不是君子所為,讓人不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非得用這種方式“請”她過來?

還見諒。難道他道過歉,就可以讓星移原諒他嗎?

齊百萬打量著眼前的小女子,不過十五六的年紀,生得的確是貌美,尤其是那雙眼睛,玲瓏剔透的,滿是無盡的靈動。相較於平素所見的庸脂俗粉,不知道勝了多少倍。

猛的精神一振,齊百萬唇角就帶了笑出來。這樣的女子實屬罕見,也許他將比預期收獲的更多也說不定。

蘇星移亦在打量齊百萬。這是一個從商場上浸染多年的男人,雖然相貌並不出眾,可是能看得出他心思繁複,是個深不可測之人。

心裏更是警鈴大作,不知道他將自己掠來有什麼目的。

明明九娘同那兩個人說的是江海潮,怎麼是齊百萬?江海潮在這之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齊百萬也不遮掩,平視著星移,用商量的口吻說:“蘇星移,你我雖是初見,可是我對你卻早有耳聞。”

星移靜靜的聽著。心裏卻在想,他對她有耳聞,是聽誰說的。江海潮麼?兩個男人無緣無故的談論起她,應該不隻是她是她自己。而是,她的身份背後所賦予的某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