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趙雲峰絕對不像是一個好人,一個殺字透露出他的陰險狡詐,這個詞雖然是貶義,但是也隻有這個詞才能體現他的智慧了。
但是殺段亮的意義在哪?廖天怕死,但是不會蠢到損害北大營的利益,否則結果是一樣的。段亮在這燕山十六郡的作用大得很,有這個傀儡在隻要就能夠讓他實質的成為金人的地盤。一旦有一日廖闊有十足把握揮軍入城,那麼有此人則能夠減少許多的麻煩。無論理由是什麼,段亮都是不能殺的。可是劍還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可以問問為什麼嘛?”
“因為他與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不同。我的世界容不下他。”
這都是哪跟哪,廖天沒聽明白,他其實根本就聽不明白。“不明白,這不是個理由。”
“當然不是理由,隻是個原因,理由是我的劍頃刻間能讓你人頭分兩地。”他的劍有逼近了一些,血已經開始流出來了。
的確,這是一個很強硬的理由,廖天的命還在趙雲峰手上,又有什麼意義去問原因。但是廖天還是想去試一試,他很欣賞趙雲峰,他的父親一定也會很欣賞,前提是趙雲峰投誠。“沒問題,段亮不過隻是一條狗,殺了他易如反掌,隻是殺了他之後呢?少俠仍舊要與金人為敵?”
“殺了他,我就放了你。”
“為何不去······”
趙雲峰大概知道了他要說什麼,沒等他說完便冷冷言道:“不要再多說了,如果讓我發現你與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相違背,你可能要比段亮死得早。”
“讓我考慮考慮。”
你與我的世界觀相違背了,我隻會給人一次機會,趙雲峰看著廖天,眼神中有他的語言。廖天讀懂了,驚慌道:“別別,可以可以。”
悄無聲息,廖天的頸血噴了處理。
所有的金兵都驚了,他居然真的敢這樣,那些士兵同樣握緊了手中的刀,必須殺了此人,否則自己就會死在北大營裏。但是沒有了頭領誰會先出手呢。
趙雲峰轉身扶起了遊千浪,笑言道:“你們算計我的賬就這麼一筆勾銷了吧。”他收起了自己的玉簫劍,背起了遊千浪,握緊了黑劍,向著門外走去。
不知道是哪個膽大的弓弩手放了一箭,隨後幾百街上的鐵甲一擁而上,圍住了趙雲峰,數百刀槍一起砍向了他。
黃沙漫天似風雪,千古孰能戰場別。沙場醉臥笑談天,城下白骨猶可悲。不曾君臨天下意,不求聞達諸侯篇。我欲求安不稱意,一劍血染江湖畔。人人山中盼江湖,人人江湖盼歸岸。而今江湖成沙場,提筆應書報國篇。
炎熱的空氣飄散著血腥的味道,一人提一劍從客棧一直朝著一個方向殺去,數百精兵能奈其何。數百弩手不沾其身。這是趙雲峰第一次開殺戒,殺得如此痛快。既然不稱意就一劍殺到順心,血染沙場,不為報國隻為黎明百姓水深火熱的生活。這是國仇,但是趙雲峰卻將它歸為私仇。他覺得自己沒有大義可言,不像遊千浪心係天下。他隻是見不平打抱不平。這是真正的江湖英雄。後來遊千浪說他才是真正的大義,不法說這是真正的大智慧,解一方困難總比心係天下卻久久不能見到結果強得多。
這一路,不是金兵追趙雲峰,而是趙雲峰在追金兵,劍劍不落空,趙雲峰不依不饒的殺著,金兵就這樣一直被逼到了段府,刀斧手僅剩三十餘人,弓弩手在跟著卻怕傷到自己人而遲遲不能動手。整個涿水郡仿佛都寧靜了,所有的人都躲到了自己的家裏,靜靜地窺視這一切,咬牙切齒的罵著,他娘的,你們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