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蕭婁免於被垃圾一樣拖行的男人,白素纖身,過膝之發,走過蕭婁,發端揚過她的臉側,輕柔秀撫,蕭婁臉上條條紅腫的傷痛好似被揉撫,為她消腫。
“尊上。”彥泠對裴溢淵謙恭一禮,長袖之下的手跟白衣同白,拾起他踩住的那段龍骨,跟裴溢淵同拎著。
裴溢淵拋開龍骨,一抹白帕擦拭著自己的手,隨後丟棄,看著蕭婁像看到了肮髒的東西。
“彥泠請尊上饒她一命。”彥泠垂手丟落龍骨,長袖拂落蓋過素白的手。
“她跟你有關?”裴溢淵重新戴上兜帽,手插於衣袖中,將整個身體連頭都埋在鬥篷裏。
彥泠回過頭看向蕭婁,將她狼狽的境況,血淚滿麵,含恨的臉看在眼裏,他搖頭,“她於我無關。”
“那你就沒權利幹涉我殺她的決定,但看在你開口為她求情的份上,我可以不親手殺她,讓暗樓的人來處理她,我不想再看到她,快讓暗部的人帶走她。”隱在鬥篷下的裴溢淵雖然瞧不見他有著怎樣的神情說出這些話,但話中透著的獨斷,主導著生殺大權,隨意操控一條人命對他來說不過是啟齒張口之間能決定的小事。
“不能交給暗樓,四樓五座各可推薦一人闖噬穀,從噬穀出來的唯一一個能入我教,我的人選,就是她。”
“她有可造之才。”彥泠謙敬裴溢淵,但不卑亢的態度聽上去倒不是有意非要救蕭婁一命,隻因為她有他看中的能力,他才會違背裴溢淵的命令留下蕭婁。
“瞧她在地上苟延殘喘的樣子,一個瞎子,廢物一般,你是豔樓的樓主,有資格跟我提人選,但不表示你能欺騙我,為了救她睜眼說瞎話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還是說你也眼瞎了看出她有才?她連從地上爬起來的能力都沒有。”裴溢淵嘲諷貶低蕭婁,落在蕭婁身上的眼光就跟看垃圾無疑。
“女人的能力先不說是否能武,她的身體就是武器,豔樓就是一群由她們的身體構建的一處為尊上獻身效忠的絕密武器,她隻要有著女人的身體就可調教成利器,或況她有的不隻是以身體為刃……”
龍骨梭動,朝裴溢淵鞭擊的龍骨被彥泠接住,龍骨又拽在他手裏,他一動,龍骨就從蕭婁手中脫手。
蕭婁的行為雖然是在刺殺裴溢淵,但也因為她的舉動向裴溢淵證實了彥泠對她的評價。
“……她更有才且有心!”彥泠把龍骨扔還給蕭婁。
蕭婁抬著瞎眸,不知道眼前站著的人張什麼樣子,但她拾過龍骨,一雙瞎眼對向裴溢淵。
裴溢淵跟蕭婁正式的對視了,盡管一個兜帽下是一張陰影的臉,眼因陰暗瞳眸泛光,一個瞎眼無法目視,卻雙眼奪目,昭顯強烈殺狂戾氣。
“武器是不可以有心的,有心即代表無法操控,你當她是一把武器,到底能不能訓練得她唯命是從,倒是讓我產生了點不想殺她的想法,就讓她當你的推薦者,但最後她是不是能活著走出噬穀,你所謂在她身上看到的才是真材實料還是無用廢材,扶不扶得起,就看她自己能否先靠自身把自己扶起來,我給你和她一個爭取的機會,但她有心可是會反噬,你可別被她殺了。”一眼視線的相撞,讓裴溢淵改變了看法,令他產生興趣看看一個充滿仇恨的女人會做出些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