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泠帶著蕭婁前往豔樓,四樓五座九個分部並不在冥玄教本部,各自分布在四處。
他們坐了馬車,下車後,彥泠繼續領著蕭婁,冥玄教設在楚西國皇都鳳陽城,豔樓就是在鳳陽最高的那座花樓。
臨近豔樓時,彥泠忽然停了下來,蕭婁沒注意他停下跨前一步貼上了彥泠白衣飄飄的後背。
彥泠垂下的白秀寬大衣擺,揚起就碰上了蕭婁的手,蕭婁疲憊的五官,她也有累的時候,跟裴溢淵的一場如同競技的較量,她戰敗又似得勝,但不管用何種結果來判定,她都深感到了疲累,在她身邊沒有南宮皖,隻要一想到沒有了,她仿佛被抽空了整顆心,剩下行屍走肉渾渾噩噩的空軀獨自一人麵對承受著走不出頭的路。
她不想讓耳朵去聽,用鼻子去聞識,當個真正的瞎子哪裏也走不了,但是一時的放鬆就會讓人喪失鬥誌,忘記南宮皖的仇嗎,想及此蕭婁赫然強行讓自己恢複開通其他的五官,繼續聆聽著周遭事物,聞識著那些特殊的味道,掌握彌補由她缺陷照成的損失。
感官歸位,第一個強烈的衝擊不是來自聽覺,也不是嗅覺,而是她的觸覺,她的手掌,她的掌心被收攏在另一個掌心中,她不用去聽去聞識,就走在正確的道路上,有人牽著她,以牽手的方式帶領著她。
在她身邊沒有別人,她的領路人隻有一個,清冷性子的彥泠,他雖在裴溢淵要殺她時挽救了她的性命,但就他自己而言,他說他隻是少了能被推薦的人選,正好碰上了她這個有才的人,如果選定人選是必須要完成的任務,他無意特別去選定,既然有送上門的就當給自己的任務隨意的畫上一個答複,結果不重要,他的答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成了任務,所以最後蕭婁得勝,意外給豔樓取得一個新成員也沒多大可在意,本就是無意而為促成的事,他絕不是會意外之喜這種感受的人。
注定清淡冷薄性子的他,蕭婁又是感覺特別敏感的人,自是能感受到彥泠對她態度的疏遠,但是這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會在她意識疲倦時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她不解揚頭,與此同時彥泠的白衣袖擺又飄揚了起來,微妙的距離分開了兩個人的掌心,在她掌心外是彥泠的袖擺,不確定的疑惑,不能肯定的觸覺,又讓蕭婁懷疑,難道剛才跟她觸碰的隻是一段白衣袖擺,一個心性冷清的人怎麼可能主動來碰她。
可是又要怎麼解釋她神識飄離還能一路跟在他身後一步不差地走到了豔樓前?
“這裏就是豔樓,你是否繼續?”容不得蕭婁多想,豔樓的大門已經對她開啟,彥泠在確認她是不是真的願意跟他進去。
他沒有直接帶她進去,而是先告訴她他們到達了豔樓,靜等一時,見她不語,又淡淡道:“跟我來。”
他如何走,蕭婁就怎麼跟著,都到了這個地步她如何還會有猶豫。
蕭婁反複握著手,腳下遲疑不跟上彥泠的速度。
白衣偏轉,彥泠表情清淡地看向她,“跟上。”
蕭婁放棄細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步跟上彥泠,從他身上帶著的味道還是挺容易辨別,不怕沒人牽引而迷失在絮揚各色奇幻女人香的豔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