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真聽到消息來看我,看到我好好的,才放下心來。
他從懷裏頭掏出一件沒有袖子的羊毛衫,對我道:“天氣越來越冷,你剪的羊毛我隻能勉強織一件,還要靠阿瑪姑娘紡的線!”
我看著歸真留得越來越長的頭發問道:“你不打算回中原了嗎?”
歸真搖了搖頭,笑了笑:“我在中原沒有親人,之所以出家跟著師父,完全是為了有口飯吃。而且阿瑪——”
歸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我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歸真一把抱著我,這一年我都沒有發覺,歸真的個頭長得有那麼高,他摸了摸我光溜溜的腦袋,道:“你不能再再這待下去了,你的這張臉會讓你越來越危險,上次夫人估計就懷疑你的身份了,要是那個人發現你了,你還有命嗎!”
我點著頭道:“我知道,再過段時間,慕容德的父親會娶賀蘭部落的女兒,那個時候再趁機逃走!”
歸真走的時候,我一直送到他送的地方。帳篷裏的阿瑪聽到聲音,走出帳篷外,看到歸真。像是小鳥兒那樣,一下子就飛撲到歸真的懷裏。草原的女子本就性格豪爽,看到我時甜甜一笑。
我回來時,已是深夜。一陣冷風吹來,我不禁凍得打顫,我抬頭,看到雪花一點兒一點兒飄落下來。
這時,我身後漸漸傳來一陣馬蹄聲,草原上人民晚上要輪流守夜,以防兒狼群半夜發起進攻,我回頭看時,大雪飄揚中,隻見一人騎著一匹紅色的大馬,身後還跟著數匹小馬。
那匹馬越來越近,月光正好打在他的臉上,少年臉上的稚氣還未退去,眼角間卻帶著一股即使是成年人也沒有的戾氣。
我連忙轉頭,這麼個大雪天居然會碰到這個小惡魔。
馬路聲越來越越近,聽得出來,慕容德有意放緩了步子。
慕容德用羌語對我背肝嘰嘰歪歪幾句,看我沒有反應,一條鞭子便從我的左麵側麵打來,我連忙向右跳了數步,眼前著就可以躲過那條粗粗的馬鞭,卻沒有想到腳下一滑,那鞭子的正本末稍一下子就抽到我到臉上。
鞭子的尾稍把的氈帽挑飛,露出我光滑的腦膜,我“哎呦!”一聲,身體失去眾心,一下子跌倒在地,左臉火辣辣的疼。
我一摸左臉,手上頓時一片血紅,在月光下那片血液像是有生命那般。
慕容德沒有想到是我,剛想揚起的第二道馬鞭硬生生的停住,改用漢話問我:“怎麼是你?”
我摸著火辣辣的半邊臉,聲音冷冷道:“怎麼不是我,隻準你半夜出來亂打人,卻不準我半夜出來尿急!”
慕容德像是沒有聽到我的上半句話,問道:“半夜尿急你跑那麼遠幹什麼?你知道這裏離你住的地方有多遠?”
我嘲諷道:“你向來都是二話不說就動手打人的嗎,這次問的那麼清楚做什麼?”
慕容德被我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半晌,道:“你去把這些馬給我拴起來!”
我撫著流血的左臉,剛想伸手去牽馬鬃,沒有想到那隻驪黑色的小馬駒居然嘶鳴一聲,很顯然是不喜歡我身上的血腥味。想揚起兩條前腿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