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臉上的傷已經結了痂,但那道鞭痕,打在臉上,看起來像是一條紅色的小蛇。
阿蘭看到我臉上的傷嚇得一跳,忙問我是怎麼回事,我隻好用生硬的羌語說,是自己半夜起來的時候,沒有想到會下起了雪,不小心腳上打滑,磕到的。
謝婉兒給的那瓶的確是上好的傷藥,要是按時擦的話,臉上應該不會留下疤。
僅僅是一夜之間,地上的積雪就足足有二十厘米深,看來一直到下半夜那場雪都是一直下個不停。
到了早上,雪小一點的時候,我和阿蘭才跟著夫人一起出去,準備給賀蘭部的一些聘禮。
遊牧民族的聘禮就是一些牛羊,倒也是不難準備。夫人向來是不太愛管這些事,挑好了幾百頭羊,便讓我和阿蘭一起跟著慕容德的送聘禮的隊伍。
我心裏頭暗自一喜,正好下著雪,雪花也可以把身後的腳印給蓋住,身上的氣味也應該很快被大雪蓋住,而且在路上製造些狀況,自己趁亂逃走,就算是被捉到也說自己是不小心走丟的。
到了中午,我剛想要和阿蘭騎馬走出部落時,遠遠的看著一個十七八的少年牽,踏雪而來,手上牽著一匹驪黑小馬。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慕容德的貼身侍衛圖裏,圖裏相貌不凡,身材高佻,且身手不凡。
圖裏是慕容德賜給那侍衛的名字,在羌語中是忠心耿耿的意思。
那侍衛看到阿蘭和我在一起時,眉頭微不可覺得皺了一下,我現在算是十歲的小孩,在他的眼中也算是個男人,跟他心愛的阿蘭姑娘吃住在一起,也難怪他會吃醋。少年眉頭擰在一起,冷著臉用生硬的漢語對我道:“少主人——命我,把踏雪給你——”
我看向身後少年的那匹馬,正是昨天晚上慕容德命我去牽的那匹驪黑小馬,今天已經訂了馬掌,也佩了馬鞍。
我沒有想到慕容德居然會送我小馬,向圖裏用羌語道了聲謝,圖裏上下打量我一眼,用漢語繼續道:“你送完之後——去——去主人裏那!”
我連忙點頭,用幾句羌語,說了幾句祝福慕容德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心裏頭卻罵道:“李白怎麼不把這個惡魔給收了去!”
圖裏年齡雖小,氣勢卻很足,冷哼一聲,甩袖子便走,阿蘭一把拉住圖裏的胳膊,說了幾句羌語,那少年鐵青的臉立刻變得通紅,看著阿蘭的目光柔和的都能掐出水來,等他把目光轉向我時,又變得冷冰冰的,分明是告誡我,“你小子,別想打阿蘭的主意!”
慕容部落到賀蘭部落騎快馬,半天就可以跑一個來回,但我們還要趕著羊,由於雪下得還是不夠厚,一些枯草的並沒有被雪給蓋住。
那些羊看到草,就想上去啃兩口,好在一路上我們帶著些大狗,那些大狗會自動的驅趕羊群。
走了一個下午才走一半的路,眼看天又要下雪,晚上的草原可是不太平,最近天氣變冷,一些狼群找不到吃的,很有可能會打這些羊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