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衛薑疑惑的看著堵在前麵的三千兵馬。
“將軍,前麵那三千兵馬狂妄的叫囂要幹掉我們。”小士兵好笑的說道,旁邊的士兵也跟著哈哈大笑。
“哈哈,兄弟們,給點顏色他們看看。”
沒等他反應過來,箭海洶湧襲來,伴隨著漫天的飛箭,高大黝黑的士兵一往無前的撲了過來,個個手拿雙錘,麵目猙獰。
衛薑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三千兵馬一接觸到冰城士兵,就像玩似的收割生命。戰爭永遠是殘酷血腥的,生死一瞬間。
莫桑揮舞著雙錘,扯著嗓子吼道:“幹了他們,再去幹麟城那群狗崽子!”
這些精良的鳳國士兵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輕而易舉的被撂倒在地,原本穩操勝券的戰役轉眼間反轉了,不是勢均力敵,而是冰城的士兵根本不夠看。
老天啊,這是怎麼回事,薑衛突然想起一個可能,並且越發堅信。
“這是古遺族,我們遇到了古遺族!”
在絕對力量麵前,戰術和常理什麼的都顯得格外可笑。
衛國,沙洲,兵臨城下。
肖邦此時顯得有些心神不定,雙眼甚至流露出濃烈的憤恨。冷靜而瘋狂的肖軍師是可怕的,而衛軍將用他們的生命來見證肖軍師的可怕。
在沙場點兵的肖邦是冷靜的魔鬼,他就像是在下棋,運籌帷幄步步為營,出神入化的打法讓衛軍付出沉重的代價,嚐盡苦頭。
然而此時,多少衛軍的鮮血都難以平息肖軍師內心熊熊的熱火。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尋常,豐軍此時也顯得神勇無雙。
“肖軍師,他們投降了。”一名將士氣喘籲籲的說道。
衛軍並沒有選擇守城,而是決定對峙豐軍,也許,這是屬於衛彥的驕傲。可如今的衛國早已經沒有力量與豐國一決高下,兵潰如山。
血染大地,與灰暗的天際交相輝映,壓抑可怖。橫屍遍野,戰馬倒在地上哀嚎,如同末日般壯烈。
肖邦緊緊握住腰間的紅玉,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可是他一點都做不到,自從他踏上了衛國的土地,恨意排山倒海的來,沒有人能想象這位平日溫潤如玉脾氣永遠那麼好的肖軍師此時內心有多麼的瘋狂。
從來不生氣的人一旦生氣來是難以想象的可怕,更何況這不是氣,而是濃烈的恨。
不日前傳來消息,鳳王被火燒死,死狀慘烈可怖,屍首慘不忍睹。肖邦甚至不能控製自己,全身忍不住在發抖。
怎麼會呢,怎麼會這樣?肖邦淚流滿麵卻渾然不知,他隻想去真正確認一下,可他還是辦不到。就因為他是豐國的軍師,宋炔的良將。
他憐惜那個明豔少女,張揚好勝,但每次看著他眼睛的時候都變得乖巧無比,就如同被馴服的小母貓。
他心疼那個年輕的女皇,一介女流卻必須承擔起整個國家,年紀輕輕就必須拋去七情六欲,做一個冷冰冰的王。
他敬佩那個鳳國女皇,憑借自己的手腕,處理裏裏外外大大小小各種事物。
他愛王嬙,愛得深沉卻不平淡,作為一個男人,肖邦選擇愛王嬙的方式就是默默的關注她,這不是懦弱。
當他在鳳國的宴會上見到她時,肖邦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鴻溝不是愛與不愛,也不是怎麼去愛,而是根本不能說出來。他們之前隔了一個國家,隔了一重身份,還隔了責任與擔當。
肖邦看著王嬙頭上別的白玉簪,王嬙看著肖邦腰間的紅玉,千言萬語卻根本開不了口。
原來,你是鳳國女皇,噢,原來,你叫王嬙。
兩人苦澀的轉過身去,從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你隻能是鳳國女皇,而你,隻能是豐國良將,就是這樣,僅此而已。
肖邦看著倒在血泊上的衛國士兵,怒火燃燒,他心裏深藏的愛人就這麼死了?被衛彥殺了?衛彥啊衛彥,他恨不得把衛彥挫骨揚灰,永置地獄。
肖邦對王嬙的這份愛,很早就開始了,就那麼一眼,著迷的不僅是王嬙,還有肖邦,雖然他從沒說過。
為什麼不說呢,肖邦崩潰的抱著頭,為什麼等到人死了才敢大聲的說呢。
肖邦腳踩著衛國的土地,內心在翻滾沸騰著,他忍不住了。
“屠城,全給我殺了。”
將士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的抬頭看著他。
“我說屠城,這裏的所有人都給我陪葬!”
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句愛,我隻有機會為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