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怪了一句,艾瑟轉身往門診大樓內部跑去……
手術室外,錢家老小仍舊處在焦急的等待中。
抬起手腕,拉開衣袖,耿立軒看了一眼腕表。
從他們來醫院到現在,快要三個小時了,可是……
抬眼,望著那一直處於手術中的紅色警示燈,焦躁感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軒。”
手術室通道盡頭,夏陽遠遠的便看見靠在牆麵望著手術燈出神的人。
“……”
夏陽?!
心中叫出這個名字,耿立軒有半分的遲疑,不敢轉頭,怕是夢一場。
“陽子。”
占耀暉看見夏陽走近,一記拳頭不輕不重地砸在他的肩頭上:“來了?”
“啊。”
是啊,他來了,可惜,來晚了。
看著坐在長椅上的老爺子和溫淑珍,夏陽麵露愧疚,繞過占耀暉的身體徑直走到長椅邊,雙膝一前一後跪在了地上。
看見跪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溫淑貞紅著眼眶倍感莫名其妙:“你……,你這是……”
“夏宏博是你什麼人?”
老爺子眯著凜冽的雙眼,瞅了半晌才緩緩地問出話來。
“爺爺。”
錢韶川的爺爺對於他來說也一樣是爺爺。
“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讓站在一旁雙手交抱仰頭閉眼休憩的錢建澍忽然睜開了眼睛,放下雙手轉頭緊盯跪在地上的人。
“對不起……哼……夏宏博是你老子,對吧?”
錢韶川在舊金山的事情老爺子已經派人查過,他不相信平白無故他的孫子會跟人打架進醫院,一趟就是一個星期。
“是。”
夏陽點了點頭:“我爸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如果爺爺您要找人算賬,就算在我的頭上吧。”
“算在你的頭上?”
老爺子睜開猶如豹子似的眼睛,手拿拐杖指了指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算在你的頭上可以把那個單純的小川還給我麼?如果不是你那可惡的老子,你們這些小青年能夠有膽成立什麼狗屁幫會?”
“什麼?”
溫淑貞聽見幫會二字,背脊不由地驚出一身冷汗:“什麼幫會?”
她知道的僅是錢韶川打架鬥毆的事情,沒聽說過幫會。
抬眼,看著丈夫,溫淑貞緊咬了唇瓣:“老錢,你沒告訴我,你隻跟我說……”
“告訴你有用嗎?”錢建澍單手揣進褲袋裏,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他不想再提。
“告訴你老婆沒用,那我這個老頭子呢?”
老爺子忽的臉色一變,犀利的眼神直逼錢建澍而去:“你跟夏宏博合著夥的來騙我這個老東西是吧?要不是我找人去查,我是不是還要一輩子被蒙在鼓裏?”
“爸?”
錢建澍沒想到老爺子會去查:“你怎麼……”
“錢叔叔,這事都是我的錯。”
夏陽撐住雙膝將頭垂的很低:“如果我不告訴川我在舊金山,他也不會從華盛頓趕來。如果我不是好勝心切,他也不會仗著兄弟情誼與我組織什麼幫會。如果不是我跟別的老大爭女人,他也不會被砍兩刀,吃下那不該吃的藥丸。”
說道這裏,夏陽抬起了頭,轉眸望向身後距離自己幾步遠的人:“艾瑟,對不起,是表哥讓你背了四年的心理包袱。”
轟隆!
又是一個悶雷在樓頂上炸響,劈啪的閃電交織成恐怖的形狀撕裂漆黑的夜空。
“我不知道那些藥丸有催情作用,隻當是道上的人專用的麻痹神經的藥丸。”
那一夜,他們為了給錢韶川解去身上的情毒,迫不得已在Votony將艾瑟灌醉。
“艾瑟?”
不等艾瑟做出反應,耿立軒先一步將視線從夏陽的身上轉移到了那抹水藍色身影上:“還真的是你。我以為……”
“耿學長……”
劈啪!
閃電夾雜雷聲,齊齊在樓頂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