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感覺到,我麵前的這個披著怪物麵甲的家夥,充其量其實也隻是個普通的人類而已。我並不了解‘情緒’,因為我不了解韓玉雁,即使這個意識在我的身體裏呆了如此之久,我的意識沒有一次與她完全融合過。我們為數不多的意識交流也隻是建立在普通的思維鏈接上,也許是腦波頻率差距太大的原因,導致我們的意識無法通過靈魂融合的方式百分百共享思維。
我思考著要不要回答它說的話,但是仔細想了很久,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它的這句話,我本身就不擅長應答,情商太低的我很難將情感濃厚的話語理解透徹,所以我也懶得去回應它的話。
我依然在後退,反正這條街道很長,我也樂得玩這個遊戲。我倒是很好奇,它可以這樣一直表現‘我很厲害’多久,即使重裝型的身體夠它折騰,但持續這樣走路腿難道不會累嗎?
強襲型早已蹲在街道旁邊的建築物頂上,隨時準備切入攻擊。它封閉自己的腦波使得我無法進行腦波戰的同時,也使得它無法通過腦波感知同類的位置,這給強襲型的偷襲創造了相當好的條件。
我不慌不忙的繼續向後退,我們就這樣持續了數分鍾的‘拉鋸戰’,這數分鍾內,‘情緒’一直滔滔不絕說著一大堆話,因為我懶得在意這些,於是就理所當然的無視了它的話,反正大體上表達的意思是‘我比你厲害’‘你肯定很害怕’‘我的智慧無與倫比’之類的無聊之語。
從‘情緒’一直滔滔不絕的話語中的語氣可以判斷的出了,它似乎沒什麼耐心了,雖然嘴裏一直在嘲諷,然而語氣的變化被我很準確的捕捉到。
在後退的同時,我一直在判斷人類裝甲部隊的方位,坦克發動機的巨大噪音很容易讓我判斷其位置。
我後退到了十字路口處,一輛坦克在側麵的街道處轉彎,剛剛轉過來的坦克正麵剛好麵對了我,我看了一眼前方依然向我一步一個腳印走過來的重裝型,毫無顧忌的展開自己的腦波。(人類可以用那種叫EEG的儀器判斷目標,而對付‘情緒’的方式...隻需要一點點話語引導就夠了)
我突然停下了後退的腳步,看著依然向我走過來的重裝型。
“喂。”我向它開口:“我突然想死了,快點過來砍死我。”
“呃...”在聽到我的話的瞬間,它在原地呆立了數秒,我看不見它臉部的表情,但也可以從它的聲音中判斷的出來,它被驚愕住了。
它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它的身體開始顫抖,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頭低下,身體微微蜷縮著,它猛地張開嘴向我咆哮:“區區一個從我身上衍生出的影子!!!竟然還有資格嘲諷!!!你有這個資格嗎?!!你想死對吧!!嗬嗬!!我就成全你!!!”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我的表情依然沒有變,淡淡的看著它。
嘭!它向我猛地彈跳過來,生物裝甲的律動和C細胞的極大爆發力瞬間讓我們之間幾百米的距離瞬間縮短。在它起跳的瞬間緊接著從側麵遠處的街道傳出了,劇烈的炮彈出鏜、炮彈衝破空氣的聲音。
(強襲型!!)
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在此時從街道邊建築頂上彈射下來,刺向衝向我的重裝型,外覆肢體給予了更強的靈活性和速度,用比重裝型更快的速度,幾乎讓它完全始料不及的切到了我和重裝型之間。
重裝型在空中運動的身體在這一瞬間有所停滯,它對強襲型的襲擊沒有一點點準備,這使得它手忙腳亂,慌忙之下將左手的巨大刀刃擋在麵前。
呯!外骨骼爪尖撞擊在生物裝甲的刀刃上,迸射出火花,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外覆肢體巨大的力量再加上強襲型身體前衝帶來的巨大衝擊力立刻讓護在麵前的刀刃撞開,重裝型的身體暴露了出來。
強襲型單腳撞在地麵上,整個地麵碎開,石塊濺起,腳尖沒入路麵。身體利用前衝的慣性,以落在地麵的單腳為支點,身體猛地旋轉,背後的六隻外覆肢體甩向重裝型,打在它的腹部。腹部的裝甲瞬間開裂,重裝型的身體被打向遠處射向我的炮彈。
(情緒容易被別人的話所控製,真是容易利用的弱點)我看著即將撞上炮彈的重裝型,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