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著的孫子聽聞此言,掙紮的動作一凝滯,遲疑地看著花錦南問道:“真的?”
“真的,隻要你拿出解決事情的誠意來。”花錦南微笑道,纖長的手指輕飄飄地勾了勾,,交代道,“阿穆放開他。”
“哦。”阿穆聽話地鬆開那人手腳,抱著酒瓶乖乖巧巧地站在了花錦南的身旁。
“你——你可是放出話來了啊。”那孫兒遲疑地看著花錦南,回頭看看極其奢華的禦風酒樓,身軀興奮地抖了抖,再回頭的時候眼裏發亮,聲音底氣也高了幾倍,招呼著看熱鬧的人群喊道,“這東家放出話來了!裝什麼庸醫!禦風酒樓是我的了!”
花錦南眯起眼:“為什麼我感覺你好像很開心?”
那孫子咧嘴傻笑著,並不理會花錦南的質疑,隻是興奮來回踱步。
“人命關,豈敢兒戲!”莊某不放心道,隨即招了招手要遣人去尋找城內的大夫過來,解三放猶豫著道:“現在找大夫也來不及了,禦風樓的東家都這麼了,不如就……”
“不如什麼!若是我爺爺有任何好歹,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孫兒摟著自己爺爺,紅著眼流著淚,憤怒大喊道,“若是他丟了性命,你們這些人要一個個賠給我!若不賠我,我就一個個告上去,我還就不信沒理了!”
他大喊大叫,像是恨不得滿京城都知曉此事。
周易終於回過神來,問明白了前因後果,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你是不是傻?誰過這酒樓是你的了?”
“你——你們想反悔?撞人的也是你們幾個,不叫大夫的也是你們,冒充大夫延誤我爺爺救命機會的也是你們!難道我爺爺白死了嗎?”
“哈?誰你爺爺死了?”周易故意歪著臉,表情驚奇而別扭,撇嘴鄙夷地道,“你先前他無藥可治?這種病症怎麼會無藥可治?”
“你懂什麼!我爺爺他——就算無藥可醫,那也是被你們撞死的!現在這些有什麼用?你們要麼做好賠償,要麼準備坐牢吧!”
“神經病。”周易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指著一旁不話的文勵心道,“撞你爺爺的是他的馬車?”
“你怎的罵人——沒錯!他撞的人,也有責任,也需要給我賠償!還有你們東家也是,還有你!”孫子將他們一個個指過去,恨不得在場看熱鬧的人都指一遍。
“有什麼證據?”周易側身交代阿穆幾聲,隨口問道,邊邊蹲下來將老人的口唇眼鼻
檢驗過去,又被老人的孫兒一手打開,惹得周易捂著被打紅的手,恨不得起身將他踹暈來得省事。
文勵心冷聲道:“我家的車夫是府上的老人了,定不會做出此等不堪之事。你可有證據?”
解三放見氣氛僵持,便老好人似的勸解幾句,回頭對那孫子解釋道:“我與這位公子確實相識,可交情不深。我和莊公子先前在你們的身後走著,那馬車駛過之時是否撞倒你家爺爺還未有明確定論,但我可以保證我與莊公子是站在你這邊的……”
“誰知道你們的是真是假?指不定你們倆也在那馬車之上!站在我這邊?那你們還需要什麼證據?我的話就是證據!”一抹得意之色從孫子的臉上隱晦滑過。他強忍悲痛道:“爺爺就是在那馬車經過的時候被撞倒的,你們卻攔著不肯叫大夫,現在人死了,各位公子一看便家門不菲,禦風樓的東家甚至不惜以酒樓相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