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張三夏想。
張三夏直到下車拿著請柬跟著裴宣進了酒店,說話也沒超過三句,裴宣瞧著不大對勁,偷偷觀察了一會,忍不住背著張三夏發了條短信。
景桑來接,熱情地招呼著裴宣和張三夏,隻字未提鄭城深。景桑拉著張三夏看了好多遍,笑著說:“三夏這麼一變,我還真就不敢認了,來來來,我爺爺喜歡乖巧的孩子,我帶你引薦一下。”
張三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的好嗎?我不太會說話。”
“怕什麼,來吧。”景桑說著就拉張三夏到一個相貌不失威嚴的老人麵前,頭發花白的老人穿著黑底紅紋的唐裝,目光炯炯,顯得十分精神,見了跟在景桑後麵的張三夏,笑了起來:“這是小桑的朋友?”
張三夏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笑著說:“景爺爺好,我叫張三夏,是景桑的朋友,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剛說完,裴宣就湊上來,雙手遞給老人一個卷軸,笑眯眯地說道:“爺爺,這是城深的女朋友,城深可能會晚到一會兒,所以先讓我幫他女朋友保管著禮物送給您,您看看喜不喜歡?”
“好孩子,還費心帶禮物,能過來熱鬧就很好。”老人很高興,拉開卷軸,“這是我念叨了很久的古畫,難為城深還記得,三夏,替我謝謝城深。”
“難為什麼?孝敬您應該的。”裴宣笑眯眯地衝張三夏挑挑眉。
張三夏的心突突了起來,她笑著應了老人,隨後和裴宣站到大廳的角落,忍不住詢問:“你不說鄭老師不來麼?”
“我說什麼你信什麼啊?那我們家深深說什麼你怎麼不信什麼呢?”裴宣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可憐我家深深都快二十七了,居然還是單身,可悲啊可悲,不行,我得給他介紹幾個美女,誒,有了,我看見一個。”
張三夏哼了一聲,不願意搭理他:“煩著呢。”
“這個美女脾氣好大,敢不敢賣給城深呢?”裴宣摸著下巴,盯著張三夏冥思苦想。
該入席了,張三夏一步也不敢落下地緊跟著裴宣,惹得裴宣煩得想把她給扔出去,每每裴宣要去搭訕美女,張三夏就扯扯裴宣的胳膊,小聲說:“咱們不能呆太久,你兒子還等著喂奶。”
“張三夏,你不要太過分!”裴宣恨得牙癢癢。
張三夏點點頭,說:“看,鄭老師。”
裴宣嗤笑說:“拉倒吧,別以為你鄭老師來了就能給你撐腰,我告訴你,今兒我還就給你點顏色看看。”
“這就是裴宣嗎?城深?”
一個嬌柔的女聲響起,裴宣麻溜轉過去,隻見鄭城深身後還跟著一個文文靜靜的美女,鄭城深正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張三夏按著景桑幫忙安排的座位坐了下來,這桌都是年輕人,氣氛不會太沉悶,張三夏喝了一口果汁。周圍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覺得有些無趣起來。
不知道鄭城深跟裴宣私下說著什麼,和鄭城深一起的女生坐到了張三夏身邊,笑吟吟地看著張三夏,輕輕說:“你好,我是方筱,你和裴宣一起嗎?”
這就是筱筱。張三夏聽了幾次,總算見到了真人。
除了精致,她想不出別的形容詞,見了方筱,她會忍不住想,怎麼會有這樣相貌精致的女生?哪裏都長得十分恰到好處,當女生望過來的時候,雙眼就像兩汪湖水,波光動人。
“你是三夏吧?聽城深說你還上學?好嫩。”方筱像是羨慕地歎了口氣。
張三夏笑了笑,說:“聽說你要結婚了,可我看你還很學生氣。”
“哪有,不過我未婚夫今天沒有來,改天一定介紹你們認識。”方筱不動聲色地看著張三夏,待到張三夏感覺到了,看過來,方筱才不好意思地笑了:“抱歉,我顏控,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看你好像很眼熟,感覺總像見過似的。”
張三夏十分期盼顧盼盼能坐陣這裏,有她在,自己才能完全鎮壓住自己蠢蠢欲動不安分的心,才不會辣麼喪心病狂地想去拉妹子的小手。尤其當這樣一個神仙似的姐姐對著自己眼含秋水說出一句“我看你好像很眼熟,像見過似的”。張三夏痛苦地扭頭,求助地看向裴宣和鄭城深:她鼻血快繃不住了。
鄭城深走過來,坐在張三夏右手邊的空位置上,神色高冷,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這是要她主動了?張三夏心裏默默地盤算著,她要是真的主動了,那她會不會很厚臉皮?又一想,反正已經臉皮厚得跟城牆拐角差不多了,也不差這一遭,索性,問道:“什麼時候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