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我的愛人!”裴澤塵手中的槍又往前推了推,他的食指就扣在扳機上。似乎,隻要他輕輕用力,柳醫生就會瞬間歸西。
“啊……”這時,一個女聲響了起來,伴著驚恐,響徹在這個不大不小的醫院。“殺人了!殺人了!”
眾人隨著聲響望去,見是那個為杜若包紮傷口的年輕護士,失心瘋一般的大喊。
裴澤塵皺了皺眉頭,將槍移過來指著那個護士。
“閉上你的嘴,否則,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他陰沉著臉說。
門口,有人聽到動靜隔著門上的玻璃窗向室內望去,見到這般場景,皆都嚇得魂飛魄散。於是一個個叫嚷著,朝醫院的大門跑去。
杜若看著這樣的景象,一時間愣在那裏。腿上的疼痛汩汩地傳來,帶著對自己不滿的叫囂。身旁,是那個被嚇得渾身顫抖的護士,她看著指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嘴中嘟噥了什麼,然後筆直地暈了過去。
場麵頓時失控了起來。
裴澤塵沒想到自己剛一掏槍便成了這副模樣,不覺得心中一陣憋悶。剛想將槍重新別回腰間,門卻在這時被撞開了。
“是誰在這裏耍橫!都給我報上名字!”兩個警察打扮的人衝了進來,手中,是兩把沉甸甸的步槍。
原來,有人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稀裏糊塗地報了警。
鄭永皺了皺眉頭,然後一步上前,抓著其中一個警察的槍扭向一邊。
“看清楚了,我們是誰!”
另一個警察推了推頭上的帽子,瞪著眼睛看了看眾人,然後視線便瞬間落在了裴澤塵的身上。
“裴裴裴……裴少……”那人結結巴巴地說,然後趕忙放下手中的槍,轉過頭踢了身旁另一個警察的小腿,“媽的,你真是有眼無珠!趕緊放下槍,這是濟軍的裴少!”
那個挨踢的警察還來不及搞清狀況,便被另一個給莫名其妙地罵了一頓。心中恐怕就是有氣,也是不敢哼出一聲吧。
兩個警察唯唯諾諾地一陣寒暄。又是遞煙又是賠笑。
這倒是苦了他們。這個年頭,軍閥的勢力自然是比警察的大。誰讓他們沒逢上好時候。自己在外麵肆意地作威作福,可是到了穿軍裝的人麵前,卻還是矮了一頭。真是天理不公!
兩個警察忙活了好一陣子,直到感覺裴澤塵不氣了,這才敢婉言離開。
警察走後,這出鬧劇才算接近尾聲。
車內。
杜若安安靜靜地坐著。身旁,還是那個麵無表情的裴澤塵。
鄭永坐在駕駛座上,朝後望去。
“裴少,今天的事我已經派人著手處理,您不用擔心。”
裴澤塵點了點頭。這才將目光移過來,看著杜若的小腿,嘴唇微微地動動。
“今天的事,就當沒看見。知道嗎?”他看著杜若,眼睛裏有拒人千裏的冷漠,“還有,這是十個大洋。就當是你腿傷的賠付。”他說著,然後將手中的大洋往杜若的眼前送了送。
“我不要。”杜若說。
裴澤塵蹙了眉頭,看著杜若還有些稚嫩的麵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人都是那麼的世俗!”然後他從口袋中又摸出了十個大洋,並到另一隻手上,“這是二十個大洋,這回,總該夠了吧?”他的眼神陰婺,看著杜若的時的神色,帶著明顯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