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楊善奇為自己新的發現而興奮不已,無形中使神經一直處於高度的亢奮狀態幾乎是徹夜未眠,等感到困意來襲時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他隻是簡單地在沙發上來了個囫圇覺,時間最多也超不過半個小時,便洗漱打理,急匆匆奔向實驗室。

勿用多言,楊善奇的內心是無比地激動和興奮,他是在為自己的新發現而興奮,也在為可能到來的實驗取得圓滿成功而激動。他在奔向實驗室的路途中已經做出了令其他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決定。

當楊善奇推開實驗室的半是鋼化玻璃、半是金屬材質,關閉起來嚴絲合縫的特製房門時,幾個助手正在有條不紊地各自做著實驗前的準備工作。他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大聲說道:“大家停下手中的工作,將準備好的器具歸整、放回原位。”

聽到楊善奇的話,幾個助手同時停下手中的工作望著楊善奇,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楊善奇笑了笑說道:“沒聽清嗎?我的意思是今天停止所有的實驗工作,收拾設備,準備外出實地調研考察。”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外出的時間可能比較長,大家將實驗室歸整完畢之後,回去準備一下自己的生活用具,兩小時以後出發。”

“怎麼想起來外出考察調研?咱們這個研究項目與野外作業還有什麼聯係嗎?”黃鍵聽了楊善奇的安排大惑不解。在他的印象中,課題立項以後研究工作一直是在實驗室裏進行的,根本就沒有出過研究所的大門。突然聽到說是要外出考察當然感到十分意外,不由自主向楊善奇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楊善奇詭秘地笑了笑說道:“別問那麼多,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噢,對了,一會兒你負責組織大家按照我所列出的清單準備攜帶的器材設備,工作要細心一些,不要落下什麼東西。”

黃鍵是楊善奇五個助手中資曆最老的一個,他從研究項目立項的那時起就一直跟著楊善奇,從前至後參與了項目的總體設計和有關的設備研發,全程見證了實驗的起起落落,親身體驗了實驗取得進展時的興奮與實驗失敗時的沮喪。雖然他的年齡還不到三十歲,但卻為項目能夠取得如此大的進展立下了汗馬功勞;雖然他的個頭不是很高,隻是中等身材,站在人群中特點也不是那麼突出,但思路清晰,遇事非常冷靜、果斷,處事精明、幹練,臉上經常掛著與生俱來的微笑,深得楊善奇的喜愛和器重,也深得其他師弟、師妹的喜愛和敬重。

“咱們準備上哪兒?乘坐什麼交通工具?那邊需要聯係安排嗎?還有其他需要準備的嗎?”黃鍵果然心思慎密,他在低頭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向楊善奇提出了幾個需要補充考慮的問題。

“咱們要去鳳源市,其他的事情我去聯係安排,你負責把所要帶的儀器設備準備好就行了,具體怎麼去,還要根據聯係的結果而定,從我目前了解的情況來看,乘坐火車的可能性比較大。”楊善奇想也沒想,簡單而直接地回答了黃鍵的問題。

“哇,鳳源市?那可是在大西北呀,離咱們這裏有差不多兩千公裏呢,我看咱們最好坐飛機去,那多方便呀,人也不受罪。”嶽欣怡聽楊善奇說要坐火車,有些誇張的驚叫了起來。

楊善奇望了望嶽欣怡說道:“看你大驚小怪的樣子,火車怎麼啦?難道火車會吃了我們麼?”

嶽欣怡吐了吐舌頭,本來她還想辯駁幾句,但聽出楊善奇的話中有些責怪的意思,便低下頭默不作聲歸置著實驗器具。

在楊善奇的五個助手中,嶽欣怡是隨黃鍵之後第二個進入項目組的,但年齡卻是最小的一個。她的性格活潑、開朗,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機靈。平時,她憑著自己是項目組唯一女性的優勢,加上性格使然,說話的時候從不拐彎摸角,總是直來直去,這種作風經常會使楊善奇無言以對啞口無言,搞得楊善奇好不尷尬。但她的知識全麵,基礎紮實,領會意圖非常快,隻要楊善奇將自己的想法進行簡單地表述,她就能迅速領會,而且會加上自己的主觀創造力,使工作效果常常超出預料,所以深得楊善奇的喜愛。也正是因為同樣的原因,嶽欣怡與其他幾個師兄弟在日常生活中也是沒大沒小,稱兄道弟,關係處理得非常融洽。而其他幾個師兄弟在工作中遇到難題時,也經常會將她推出來做擋箭牌,弄得楊善奇左右為難,而她卻覺得是義不容辭,而且是樂此不疲。

“那,那,劉澤宇怎麼辦?通知他嗎?”黃鍵一邊思考著,一邊又提出了一個問題。

楊善奇臉上的興奮頓時跑了一半,表情也微微一怔說道:“噢,我倒把這個事兒忘得一幹二淨,嗯——算了,還是不要通知他了,讓他先專心忙家裏的事兒吧,咱們幾個人先去,如果有什麼事兒的話再通知他。”

劉澤宇是項目的實驗員。

可千萬不能小看了實驗員,那可是個頂頂厲害的角色。因為,實驗的成敗與否都是從他身上體現出來的,實驗的所有數據都得從他身上采集。因此,這個實驗對實驗員的要求是非常之高是常人難以想象的。他不但要有深厚的科學理論做基礎、了解實驗的理論依據、掌握整個實驗的過程以及每個實驗儀器的功能和作用,而且還得具有強壯的身體素質做保障,因為生物波轉換儀所產生的生物電流會對實驗員全身每一塊細小的肌肉都會產生強烈的刺激,如果沒有過人的身體素質做保障是根本支撐不下來的。所以說,實驗員是整個實驗特別重要的成員,也是這個實驗的核心之一。

然而,由於前階段實驗一直處於停滯不前的狀態,而且劉澤宇的家裏來消息說他父親已經到了胃癌晚期,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據說他父親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個月,所以,楊善奇就給劉澤宇放了長假,讓他回家服侍病床上的父親,以盡做為兒女的孝道。

“咱們先做一些基礎性的調研,完善完善實驗的總體設計,再理一理實驗的總體思路,不過——實驗所需的所有設備和器材還得帶上,萬一用得著的話,不至於抓瞎,有備無患嘛。”楊善奇補充說道。

按理說,去鳳源市考察調研的決定並不是楊善奇的一時衝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因為,他在電視上看了關於鳳源市再生人的報道之後受到啟發,馬上查閱了大量的資料驚喜地發現,實驗隻所以停滯不前、沒有達到預期效果的原因是以前總在實驗的總體思路、實驗設計和實驗環節上查漏洞、找問題,卻根本沒有考慮到氣候條件、地形條件等客觀因素。當然,他也隻是結合其他實例的推斷,並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經過思考再三之後,楊善奇才決定帶領項目組深入鳳源市進行實地考察調研來驗證自己的分析判斷。誰知百密一疏,竟然忘記了劉澤宇回家這茬事兒,差點釀成大錯,幸好有黃鍵的提醒,及時補上了這個漏洞,楊善奇暗自欣慰。

距離兩千多公裏的鳳源市位於西北地區東南部,地處秦嶺腹地,是一個縣級市,當地的方言類同於關中地區。在古代,這裏曾是通往西北、西南的交通樞紐,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三國時期,諸葛亮六出岐山曾途經此地,唐明皇李隆基在“安史之亂”南逃途中也曾在此地落腳。而在近些年,由於科技的迅猛發展,逢山開路,遇水架橋,高速公路、高速鐵路的快速發展,在交通方麵顯得有些********的傾向。

整個鳳源市四麵環山,處在一個自然的大盆地之中,平均海拔在300米左右,氣候宜人,常年雨量充沛,四季如春,自成一體,與相鄰市、縣四季分明的氣候迥然不同。

楊善奇帶著項目組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才人困馬乏地到達鳳源市。幾個人拎著大箱子小包丁零當啷剛出火車站,黃鍵就氣喘籲籲地說道:“老,老,老師,我給咱們找個旅館先住下吧?”

楊善奇望著火車站廣場熙熙攘攘的行人,頭也沒回說道:“不用,你去找兩輛出租車,問一下神峪鎮的路線,咱們上神峪鎮。”

“什麼?”黃鍵驚叫起來:“老師,你不是說鳳源市嗎?怎麼又要到神峪鎮?這簡值是要人命的節奏啊。”

“怎麼?有意見啊?”楊善奇望著黃鍵反問道。

“啊——那什麼,沒有,沒有,沒有,老師說的話就是聖旨,我不能有意見。”黃鍵說著,眼睛瞟了瞟一旁的嶽欣怡。

嶽欣怡何等的聰明,她在好奇地觀察著火車站廣場前熙熙攘攘人群的同時根本不用轉頭,僅僅用眼睛的餘光瞬間便發現了黃鍵求助的目光。她立刻心領神會慢慢放下行李,躡手躡腳走近楊善奇,拉著楊善奇的手輕輕一搖,嬌滴滴地說道:“哎喲,老師,求你個事兒唄。”

楊善奇收回目光看著嶽欣怡,臉上露出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無奈表情說道:“你有沒有個正形?又要出什麼洋相?快說。”

“撲哧——”

看著嶽欣怡的洋相,其他幾個助手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