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世的同行(3 / 3)

鬱悶一消,夢同學終於打起了精神,仿佛,又回到了危機重重的叢林之中;有人,夢同學是一個生的戰鬥士,他好像就是為戰鬥而活的,哪怕是最大的恐怖和危機,他從來不知道退縮,反而是加一把勁的撲身而上。

夢同學打開了心結,心情顯然也愉快了起來了:嗯嗯嗯,經過目測,你的有些道理,我本來會很難為情的,現在,你服了我,我決定了——

夢同學忽然言語停頓,好像垃圾過多的智能手機在打開網頁的時候,突然死機了,讓人感覺一陣子很不舒服的糾結,心底之下會非常輕易奔湧一股捉急,霎時有將手機砸個粉身碎骨的衝動。

讓俊俏青年更鬱悶的是,他不由懷疑此人是不是個神經病,你妹的,道理是聽出來的,可以目測嗎,目測你全家都很有道理的活著呢!

噗。

蠟燭驀地熄滅。

原本的光亮在瞬間黑暗,欺騙人類的視覺感官總是那麼習慣的誤導現在的黑暗比點燈之前的黑暗更加的漆黑。

麵前倏然蕩起一縷勁風,俊俏青年毫不猶豫出劍,他的劍雖然的的確確是木頭削製,但是,放眼整個下,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輕視“南疆滴血”餘謙寶手中的木劍。誰擁有蔑視他的勇氣,很可能,他的生命,便將如同剛才三個大漢的下場。

釘!

淩厲的劍氣竟然使得劍尖觸及燭台之際迸濺出金屬的聲音!

但是,餘謙寶已經明白先機遺失殆盡,離開身邊的劍準備回收的時候,果然,渾身一緊,一雙透著無法抗拒的巨力包括他的雙臂在內都被牢牢實實鎖緊了,頓時,渾身上下,宛如被巨蟒完全箍緊的綿羊,沒有一絲掙紮的餘地。

好吧好吧,箍就箍吧,偏偏,讓人要吐血的是,黑暗之中,這個混蛋居然貼近他的耳邊,輕輕的:兄弟,借件衣服。

按照正常的規則,一個男人被另外一個男人緊緊抱住的時候,通常有那麼兩個情況,一是擂台上麵陷入白熱化的近身肉搏,二是斷背山下麵秀恩愛的限級交流;他們的心情,前者是,被抱住的男人充滿不甘而奮力掙紮;後者是充滿著挑戰人類基因底線的愉悅和歡快。

漆黑中,無法詳細通過參詳餘謙寶的表情而進行內心的剖析,但是,顯然,時間仿佛刹那的停滯,他的身軀仿佛一幀相片被定格住了。漆黑之中,居然安靜了下來。

餘謙寶的呼吸似乎有些兒急促,本來,這是不該出現在一個具備即使是萬敵當前也麵不改色的高素質的高手身上所生的現象。餘謙寶話了,而他的聲調,卻決不是不甘與恩愛,而是憤怒,對,是憤怒!

“放開我。”

他僅僅就是三個字,但裏麵所囊括的東西,卻已經毫無保留,完完全全傾瀉著他心裏麵的怒火已經如一座巨大的積壓了龐大能量的火山,正處於整裝待,一觸即的邊緣,很容易讓你虔誠膜拜地相信,怒火一旦爆,午夜都將要被焚燒的化為灰燼。

夢同學沒有鬆懈,他以一種包含著誘導和商量的語氣:“寶寶,我現在全身上下徹徹底底的無牽無掛的,而且連買件衣服都沒有錢,已經在這裏躲躲藏藏了好幾了,再不出去,我估計,不凍死也被餓死了。你看,就算是,我明明知道你非常想見我,我雖然對你非常的神往和崇拜,但是不就是羞於出來麼;寶寶——”

“打住打住!”餘謙寶被惡心的那個啊,如果不是還被僅僅箍緊,早就開吐了,“不要‘寶寶’那麼親熱好不好?我們好像還不太熟是吧?”

接著他聲音有點兒害怕的抖:“你下麵別靠我太近好不好,我沒有漢哀帝的斷袖之癖。”

夢同學也極是鬱悶,幾乎有自殺的衝動,原來,他下麵的夢竟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居然很無恥的宛如鏢隊啟行時候起旗般的豎立了。

什麼情況啊,這是?

好吧,就算是這個青年身上的的確確漫溢著一陣陣淡淡的迷人的幽香,但是,他也是大老爺們好不好?莫非,我被雷劈了之後,連取向都被更換了哈?

噢,老,你還是把我徹底的劈死吧!

兩個人居然很默契的沉默了。

其實,他們都在等。一個是等對方的體力消耗而鬆懈而脫困。一個是等自己的夥伴經過高度的檢討和反省,低頭認錯。按常理,一個普通的人,在定點定向定位作以勻保持使用一份過他體重一半以上的體力,持久的時間,僅僅隻是在5——1分鍾之內浮動,而相對武功高手而言,或許會在適度的高調,而即使如此,也隻不過分鍾左右而已;故,高手的決戰,生死勝敗往往在於瞬間決定;那些什麼大戰上千招,更沒譜的誇大事實,什麼大戰三日三夜,你妹的,先不拚殺中無法避免的受傷流血,便是劇烈的高難度高危度作業,不流汗啊不脫水啊?難道,打到中途的時候,回合鍾鳴,來個美女舉牌暫停,然後,雙方補充水補充營養熱量然後點了根雪茄吞雲吐霧之後,再度大戰?

但是,見鬼的是,這個塑像後麵漆黑之中,好像孤魂野鬼般詭異跳將出來的男人,體力居然那麼讓人意外,在出一刻鍾之後,不僅體力沒有消退的跡象,反而打了雞血般勁頭十足的,好像他的體力資源如同長江之水連綿不絕的樣子;更讓於謙寶鬱悶的是,從這個陌生的男人手上傳遞過來的力量,居然蘊涵著一種讓人迷亂的如遭電擊的顫動。

卻不知道,此時此刻,夢中遊同學更加的難過。對方不知道使用了哪個牌子的香水,雖然是那麼的輕淡,卻如一幽深的致使靈魂深處牽起巨大悸動的詩,即便是每一個呼吸,仿佛,都宛如詩裏麵的字字珠璣直抵靈魂最脆弱的層次,讓人難以拒絕流連忘返,隻一個勁兒的想抱住他,好像到荒地老也樂此不疲的樣子!

呃?

呃!

壞啦!我真的被雷劈壞了!要不然,怎麼滴,緊緊抱住一個大老爺們,居然還那麼的心安理得樂不可支呢?

夢同學害怕了,這種糟糕的情況生,其嚴重性質,比扶跌倒的老人更為可怕,必須要逃逸去了。所以,還是他先開口話:“呃,那個,那個於謙寶同學是吧,我的要求並不高是不是,你看,這更深露重的,涼風習習,我的體質不是那麼的好,萬一著涼了,感冒了,現在是流感易的季節,如果不心傳染給你,好像也很對不住你哈;你看,為了建設新時代,保護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是;你就從了哥,把衣服給哥罷。”

於謙寶沉默。

夢同學:問你的意思呢,咋不吭聲呢?

於謙寶似乎憋足了一口氣才緩緩吐氣開聲:你確定,我還有第三隻手脫衣服嗎?

額——於謙寶雙手被緊緊的箍著,即使是是雙腳都他下至緊緊盤鎖而無法移動,脫衣服那麼艱巨的任務,顯然是無法勝任的。夢同學有點了解之後的鬱悶,愁腸百結的:那該咋辦啊?

於謙寶憤然脫口而出:你師父沒教你點穴嗎?

噢噢噢,對對對——夢同學一副幡然醒悟的樣子,然後又無比的泄氣:你沒錯,那老家夥還真是沒教我點穴呢!靠,敢情,老家夥還藏私了,以後別讓我見到,否則,要他好看。

於謙寶直接無語,他自殺的心情都有了,自己堂堂一名威名遠播,尤其是令韃靼高層政客心驚膽戰而開出價懸賞人頭的頂尖殺手,居然有那麼一刻,被一個連下九流都懂得的點穴術卻偏偏不會的江湖新手弄得一籌莫展,甚至連生命都被對方掌握,那個冤勁,肯定要追上竇娥去了!給塊豆腐我吧——於謙寶恨不得可以大聲呐喊——讓我撞死在豆腐上麵吧!

然而,最後,於謙寶隻得吞下滔的怨氣,輕輕一歎:知道人體奇經八脈吧,知道血液流程的鍾點刻位吧——嗯,也就是民間的子午流柱;知道地罡七十二穴,罡三十六穴吧……

夢同學頭很大:你還是幹脆的告訴我,應該怎麼做,你才不會動,才不會在我脫你衣服的時候,你不會影響到我的生命安全吧。

於謙寶沉默了一會,才話:你不怕我詐你,然後殺你?

夢同學很是認真的:雖然,這裏沒有任何人見證,但是,你應該是一個很有恪守高尚素質的殺手;你應該懂,在今晚,你的生命曾經被我控製之中,也就是,你已經欠了我一命;錯過今晚,你可以在任何時候殺我;但是,今晚,你必須滿足借衣服給我的條件,你認為合理不?

於謙寶是一個驕傲的人,想了想,點點頭:我同意;既然如此,你鬆手,我自己脫給你。

在於謙寶想象之中,夢同學必定是猶豫不決的,因為,江湖,原來就是充滿著各款各式的爾虞我詐,什麼誠信,估計這玩意的價值還不如鄰居那位大媽家裏那隻老母雞下產的一隻蛋蛋。卻幾乎是,近將是,完完全全沒有想到的,夢同學竟然二話不,立即鬆開了他。

於謙寶幾乎是呆住了,不,是的的確確的在呆,他忍不住暗暗的想著,這個人,是不是神經病,出門忘記了吃藥呢?任憑一句話而已,便那麼輕易的相信了?這混蛋難道不怕他立馬失信,一劍把他殺死?正如他所的那樣,此時此刻此地,沒有另外的一個人見證他們之間的承諾,人死怨消,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不是嗎?

可是,即使是,於謙寶充滿著無比的憤恨,而驕傲的他,終是放不下尊嚴,兌現了他的承諾。窸窸窣窣的一會兒,漆黑之中,他將一套雪白的長袍遞給夢同學,默默無言。

其實啊,在等待之中,夢同學的心肝也難以避免撲通撲通的兔竄。通過剛才於謙寶殺人的表現,他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憑借各種作弊形式控製了對方,便可以打敗對方;他完全同意,如果對方反悔而向他出劍,他就一劍也抵擋不住。

他在賭!賭於謙寶對敵時候不屑一顧的那種自內心的淩然傲氣。一個驕傲的人,是最為恪守誠信的忠誠守護者。

世間,之所以可以讓誠信這一項最為閃光的道德風景存在萬載而沒有隕落,歸功徹底,就是因為世上,還有於謙寶這種驕傲的群體存在!

不知道是長袍沾著的香氣比較濃鬱,還是噴塗了香水的身體因除掉衣服而暴露了更為徹底,反正,夢同學接過長袍的時候,感覺幽香的氣息更深了幾分,他搖搖頭,感覺自己真是徹底的壞了,戀衣癖都仿佛出現了,我嘞個去。

於謙寶卻輕輕問:地上有三件衣服,你怎麼不要,反而要平白無故的得罪我呢?

夢同學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輕輕歎息:一,你強迫我立刻出來,如果我赤身露體的出現在你的麵前,你猜,你會怎麼對我;二,假設我即使是弄滅了燈火,跑過去剝取死人的衣服,你會安之如怡,又或是靜若處子的讓我實行穿衣服的偉大工作麼;三,最為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的衣服都被他們噴射的血液弄髒了。

於謙寶考慮了一下,終於同意了:不錯,如果你光豬一樣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顯然,勢必,也會把你當作一條豬殺掉;你,你走吧。

嗯。夢同學的確要走了,邁步走向大門,近將門口,忽然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麼?

於謙寶:你。夢同學:殺手,他的工作服,應該不是白色的;你看,你剩下的內衣都是白色的,很不靠譜。

於謙寶淡淡:我知道你的意思,白色衣服容易暴露;嘿嘿,但是,凡是我的任務對象,就算是見到了我,卻還是保不住他的生命。

你果然驕傲,哎——夢同學輕輕一歎:驕傲的人,通常都有著遠大的抱負和理想,但是,通常,不是所有的理想,都是理想的。

他走了。

漆黑。

於謙寶沉默。

良久,他輕輕的,仿佛夢囈輕喃:不是所有的理想都是理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