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語輕輕低喃道:“或許,這都怪孩兒命薄,跟冷大哥今生無緣,隻是,對比如今,我卻是寧願孤獨終老,也希望冷大哥好好的活著”
語未盡,淚水已經完全失控地滾滾而落。藍夫人溫柔的伸出雙臂將女兒擁在懷裏,輕輕撫摸著女兒的腦袋,眼裏掠過一絲濃鬱的哀傷與不舍,輕輕道:“心語,呆會你多帶上一些金銀飾,從密道下山,別再回來了。”
藍心語猛的一驚,離開母親的懷抱,盯著母親的臉,沉聲道:“娘,生了什麼事情?!”
藍夫人眼裏一絲兒絕望閃現而過,神色凝重道:“你知道的,你那幾位進入冷香穀原本是跟冷接頭收取‘漢白玉佛像’的師叔全部被殺,冷也身死,反而,杜六儒卻失蹤了!這個情況,我們整個岷山上下的人,都可以推想出來,這個事情,有兩個結果,要麼,有人黑吃黑把我們岷山派的人和冷香穀的人統統殺死然後帶走了杜六儒他們;要麼,就是有人在幕後布置了一個巨大的陷阱,張開一張我們未知的恐怖之網,等待某些人往裏鑽!”
藍心語又是一驚,道:“不能吧,這麼會是陷阱呢,憑杜六儒幾人,需要麵對整個武林的傾力打擊,在如此龐大的巨力碾壓之下,他們還不被碾的粉身碎骨?!”
藍夫人笑笑道:“真是傻孩子,那有你的那麼容易?雖江湖人遊走於下之間,但江湖之中自有江湖規矩,哪一片哪一段區域歸誰管,都有著潛在的規則,誰若自持能力大越界而為所欲為破壞規則,那麼,即便是他的武功再高,也會受到整個武林的敵視甚至圍攻。杜六儒之所以可以相對平安的從江南進入中原,絕不是明他們的能力有多麼的強大,反而,是無數股勢力和幾個大勢力從中相互製衡演變的結果。否則,憑杜六儒幾人,即便是杜六儒的槍技很告絕,已經從黃山派的劍法中脫穎而出,自成一家,然而,在群雄環伺之下,恐怕,連反抗的機會都缺席。”
藍心語道:“的也是,這麼的,杜六儒他們明明幾個大活人,卻忽然消失了呢?莫非,這其中果真存在蹊蹺麼?”
藍夫人道:“現在,你爹已經吩咐人去調查事故生之後,圍繞冷香穀百裏之內的所有路道的各種人員或車輛經過的詳細情況——但是,要獲得結果,需要時間。而顯然,此刻彙集於岷山下的各大勢力,是絕對不會給我們寬裕的時間的。”
她輕輕歎息,道:“所以,心語,你得先走一步了,因為,岷山派,這次是難逃劫難了。”
藍心語悲憤道:“佛像明明不在我們手上,我們還因此死了不少高手,我們也是嚴重的受害者,他們難道就不講理了麼?”
藍夫人淡淡道:“心語,你身為岷山派的人,當然知道我們很委屈很無辜,可是,如果你換位思考一下,你是外人,你會對岷山派這麼想?”
“呃”藍心語張了張嘴巴,終是無語了。
藍夫人憐惜的拍了拍她的香肩,柔聲道:“江湖,為什麼給人的感覺是從來不講道理,那便是,即使是有些道理出來了,很可能,連自己都不會相信,於是乎,拳頭和兵器的交流,鐵與血的衝擊,就是最直接的溝通方式。”
如果夢同學在此地,當會給藍夫人點一百個讚!
藍夫人太睿智了,她的眼光直視人類上下數千年的生存法則。
或許,夢同學還會給思想領域有待開的藍心語惡補一下:所謂的禮儀又或是道理,是掌握在實力強大的人手上的;一個綿羊般的弱者,即便是對強者的狼再講道理:親,你不可以吃我,狼先生,您想想,如果你吃掉我,以後草原上的草就沒有誰給你修剪打理了,那樣,便將會茂盛起來,夾雜著無數損壞您美好皮毛的棘刺和隱藏著許許多多可以對您產生傷害的各種毒蛇。而狼要吃羊隻有一個理由:我肚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