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同學和仙子自然也是沒有意見。
不過,這時候,村上果仁笑指峽穀深處道:“今晚,咱們卻是不必餐風宿露啦,那裏麵有一處山坳,呆著我的一個很好的。這人武技雖然不低,但是好高騖遠,一般的大家大族他看不上眼,比較好的,譬如像枝子姐北上家族此等大家貴族又沒選中他,一氣之下,召集了幾個跟他同樣人幹起那無本生意勾當。唉,偏生,他又死要麵子,還不樂意人家視他為匪類呢!所以啊,還請諸位在他麵前少提匪類之類的言語。”
西村白狼嗬嗬笑道:“這點,哥倒是可以理解的,想昔日,俺兄弟二人殺人掠奪之事也沒有少幹,但是,當聽見別人強盜歹徒之類的言語,心裏卻也是蠻衝的,恨不得立即把那話的人撕作八段。強盜也有尊嚴,不可以隨便侮蔑的是不?”酒井安德嗤之以鼻,道:“切,做都做了,還怕別人道嗎,嗯,好像正如夢先生中土的那句什麼話來著,哦,對了,叫做既做表子又要立貞潔牌坊。”
西村白狼佯裝憤怒道:“表子又咋滴,表子為了減少性犯罪,她們犧牲了自己的身體,為社會安定促進社會和諧作出了一定的貢獻,她們的情操是高尚的,立牌坊,那是社會對她們的付出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枝子姑娘忍不住輕斥道:“你們就不能些比較有價值的話題麼!”
西村白狼一臉委屈,道:“枝子姐,我們都窮的叮當響身無分文的,哪裏敢有價值的東西,連想想都已經非常奢侈啦。”
眾人幾乎集體摔下馬來。
連他弟弟都對他極是鄙視,究竟是兄弟情深,忍不住提醒他道:“哥,少時你不好好讀書,卻去抓魚,現在知道沒文化是多可怕的事兒吧。告訴你吧,枝子姐的有價值話題,意思是讓我們談些理想,比如,賺筆大錢,回家蓋上一幢漂亮房子,娶七八個老婆,生大堆孩子,等孩子長大之後,讓他們都出海打漁,然後賣錢,然後,我們什麼都不做,光吃玩樂就成啦。”
西村白狼大是點頭,深以為然,道:“對對對,還是我弟弟讀書多,道理比哥明白。”
枝子姐本來要大笑出聲的,但是,卻是聽不見有誰在笑——莫非個個都捂著腹部強忍著笑?
沒有——她迅掃視一周,反而,看到的是,人人都是一臉沉重。
或許,西村白鹿之理想對於她北上枝子姐來,是一件極為可笑之事,但是,很可能,便是這些武士終生打拚的目標。枝子姐轉眼看向夢同學,卻見夢同學眼裏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悲戚。
枝子姐不由一怔,低聲道:“怎麼啦,你?”
仙子淡淡道:“理想,不論富貴貧賤,那是貫徹人之一生始末的精神支柱,是為價值之最。”
夢同學輕輕點頭,歎息道:“正是如此。理想,又如攀登高峰身上背負的包袱,隨著越高阻力越大,為了減輕負荷,不得不把包袱裏麵的東西一件件的舍棄,到了瓶頸之時,很可能把最後的東西都拋棄了,得到的,是理想的實現榮耀的光環,而失去的,卻是太多太多”
他抬頭看了看遠處際即將隱沒山巒的夕陽,道:“既然,有村上的在此經營事業,倒是可以再走走了。”
枝子輕輕點頭讚成。
當下,她指揮車隊繼續前行。
行了一陣,仙子深深凝視夢同學,忽然問道:“你,你會把很多東西舍棄嗎?”
夢同學道歎息:“我是一個守財奴,我是一個氣包,一絲一毫都不願意舍棄。”
仙子道:“那樣,活的勢必很累。”
夢同學笑笑道:“但求心安,任性隨心,雖不能事事如意,盡力了,便是無悔。”
枝子姐嚴重鄙視他,道:“你不容別人任性,卻自己任性,那豈非寬己嚴人,雙重規則?”
夢同學道:“然。因為,我夢中遊有任性的資格。哈哈——來,咱們去瞧瞧村上的是如何實現理想的。”
一拍馬臀,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村上果仁的的理想?
他的之理想,當然是幹打家劫舍之事了。
眾人豎耳傾聽,果然聽見了前頭隱隱傳來打鬥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