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豫這一聲孩子,就如壓死蘇佑君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低聲抽泣,聽得蘇見豫是一陣心疼啊。
“這麼大的人,怎能哭鼻子。”蘇見豫走到蘇佑君身旁,輕拍著蘇佑君的背,說道:“你是朕的兒子,有蘇的太子,你做得很好。”是他們,該死的他們,這一句話蘇見豫沒有說出口,而這他們指的便是北王父子。
蘇佑君的一通訴苦,倒是將他們父子的關係拉進了許多,這一天蘇見豫留著蘇佑君吃了午膳後,才讓人離開。
淳歌隻猜到了蘇佑君可能會將一切責任推到民心所向上頭,並沒有想到蘇佑君借勢順道緩和了自己與蘇見豫之間的關係。真不愧是淳歌所忌憚的人才,但無論蘇佑君做了什麼,無論那個過程多麼精妙,最終的結果一如淳歌所想,蘇見豫終於要開始行動了,這個朝堂終於開始麵色了。
老話說得好,虎牢不咬人,作為有蘇的當朝皇帝,蘇見豫雖不承認這一點,但也不妨礙,他照著這個趨勢發展。可蘇佑君這一番訴苦,瞬間就將蘇見豫的戒心引了出來,北王什麼時候竟能操控京城百姓的輿論。想來這些年北王在暗中下了不少的功夫。
不過蘇見豫也並非蘇佑君所想的那樣容易糊弄,此事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等到這個節骨眼才說,蘇佑君也有混淆試聽的嫌疑,然而兒子畢竟是兒子,總比外人來得可靠一些,再說蘇佑君的依賴讓蘇見豫總覺著吐了一口氣。
“來人,喚官相入宮。”蘇見豫拂塵一甩,便自己入定了。
這回出宮傳召的乃是皇上身邊的新寵,小劉公公,這位小劉公公也是了得,年歲不大卻深得皇上歡心,尤其是修道的領悟上,甩了其他太監好幾條街,再加上做人圓滑,朝中一些大臣也願意與其打交道。
不一會兒,小劉公公便到了官相的府邸。他也算個當紅人物,可在官相麵前,他還真就不敢嘚瑟幾分,單說人家住在莫逆之犯的家中,還沒人敢多說半句,就足以證明,這個丞相的火候有多深。他雖沒有經曆林相當朝,但試想一下,那時與現在也是相差無幾吧。
“小劉公公,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朱叔眼尖,小劉公公一來便瞧見了,十分熱情地打招呼,讓人有一種賓至如歸之感,難道許多人都想往官相府邸跑。
“傳皇上口諭,召官相進宮。”小劉公公朝著天邊鞠躬,客氣說道,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這位管家他還是尊重的。
“您且先進府稍候,老奴這便通報我家相爺。”朱叔彎腰將小劉公公引進門來。
小劉公公被下人領到偏廳休息,官相的府邸總是熱情的,小劉公公來了好幾次,都是客客氣氣的,不像某些官員,那脾氣大得跟什麼似的,難怪做不到丞相的位置。
不一會兒,淳歌便穿戴好官服,與小劉公公一同進宮,淳歌倒是沒有刻意籠絡,但小劉公公也知此人乃是皇上的心腹大臣,便存了攀附的心思。
“官相今日氣色紅潤,想來前段時候的病,是好全了。”小劉子與淳歌雖見過幾次,但也隻是混個臉熟。
“承蒙皇上厚愛,本相焉有不痊愈之理。”淳歌不冷不熱地一笑,道:“本相頗懂岐黃之術,倒是小劉公公氣色不佳啊。”
小劉公公這心是提到了嗓子眼,原以為官相是想結束話題誰料,一下子又峰回路轉了。
“是啊,雜家是真真遇上了難題。”小劉子順杆往上爬:“皇上這幾日日夜憂思,顯有笑意,雜家是憂心皇上的龍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