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愣著神,阿蠻忽然嗅到了一股香味,由遠及近的,好聞極了。
薑炎一手拎著一個大食盒,後背上還鼓鼓囊囊的裝了不少東西,正快步的往阿蠻這邊走著。
放下食盒,薑炎叫道:“哎喲我天,這些東西可太重了。”
阿蠻看的奇怪,就問道:“你這些東西是從哪弄的?”
薑炎又解下了後背的包袱,一把拿過阿蠻身邊的小馬紮,往屁股底下一放就坐了下去,喘了幾口氣,才慢慢說道:“還能從哪,當然是從百溪鎮裏弄來的。”
把食盒一層一層擺開,薑炎接著說道:“百溪鎮裏稍微有些名氣的酒樓,他們的招牌菜可都在這裏了。味道香,真香,當時我就邁不開腿了,要不是想著你們在這邊還沒飯吃,我肯定是要吃完再回來的。”
“算你小子還有些良心。”
阿蠻嘴裏說著,眼睛卻沒離開那小砂罐。
“蠻哥你不吃嗎?”
薑炎嘴裏塞著東西,咕咕噥噥的問了阿蠻這麼一句。
阿蠻小心翼翼的端下砂罐,說道:“你先吃吧,這藥好了,我給百靈喂下去。”
薑炎眉毛一挑,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阿蠻這邊剛進去,那邊海螺就風風火火的出來了,著急忙慌的喊著:“吃的呢吃的呢?”
可是一看薑炎盡把些奇形怪狀、五顏六色的東西吃進嘴裏之後,不由得大失所望,皺著眉問道:“你們就吃這些東西啊?”
她從小在海中長大,自然沒見過陸地上的吃食,所以才會覺得那些東西樣子古怪、顏色不佳。
薑炎隨手甩給她一塊醬肘子,又繼續吃了起來。
海螺一把接住,不想卻感覺到入手油滑一片,再看顏色,隻覺得惡心無比,露出了一臉嫌棄的表情。
她倒是想給扔了,隻是那撲鼻的香味止不住的透過鼻孔鑽到了腦仁處,勾的她口水都流了滿嘴。思來想去,海螺幹脆把眼一閉,狠狠的往上咬了一口。
香……
也不知道吃的是什麼,反正就是好吃,海螺嫌站著吃太累,索性坐在了馬紮上,甩開了腮幫子一頓胡吃海塞,把薑炎都給嚇住了。
薑炎瞪著一雙眼,叫道:“你這什麼吃相,也太誇張了吧……”
“你管我……”
也不知道海螺說的是不是這三個字,反正薑炎也就當沒聽見,愛吃就讓她吃去吧,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買的東西夠多。
外邊兩人拚了命的猛吃,裏麵的阿蠻一口一口的喂著百靈。
喂完藥,阿蠻摸了摸百靈的額頭,燒終於是退了。
坐在百靈的身邊,看著百靈有些蒼白的臉,阿蠻覺得有千言萬語堵在了自己的胸口,想一發兒的說出來,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剩下了安靜看著她的願望,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蠻哥,你再不出來,那些東西可就都讓海螺吃完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薑炎站在了山洞口,朝著阿蠻說出了這麼一句。
阿蠻又看了看百靈,這才隨著薑炎走了出來,入眼處狼藉一片,薑炎帶回來的那些食盒已經空了大半,而海螺還在那吃著。
不顧海螺向自己投來的目光,薑炎笑罵道:“蠻哥,你是沒看到,這丫頭吃相太差了。”
阿蠻也是好久沒吃東西,當下哪還能顧上跟薑炎一起評價海螺的吃相,拎起一個食盒也不管裏麵是什麼東西,就隻顧往嘴裏塞了起來。
“原來你這吃相也比海螺強不到哪去,”薑炎嬉皮笑臉的說道,“怪不得你看到她的吃相不意外呢。”
感受到阿蠻和海螺一齊投來的目光俱都不善,薑炎趕忙正色,說道:“蠻哥,我去百溪鎮的時候聽說了件事。”
“什麼事?”
“我跟那酒樓老板閑聊,無意間說起了這場暴雨,那酒樓老板說這是蛇妖作祟所致。”
“蛇妖?”阿蠻抬起頭,“你繼續說,我聽著呢。”
薑炎想了一下,接著說道:“還記不記得我們初到百溪鎮那晚,鎮民們請來了什麼高人,在鎮外做法,地點就是咱們現在這座小山山腳處。”
阿蠻點頭。
“酒樓老板說,那高人真是有大能耐,當晚就從山中驚出一條斑斕巨蛇,結果那蛇懼怕高人的好手段,就騰雲駕霧往北去了。不過臨走之時它又使出了行雲布雨之能,這才讓這裏下了許多天的暴雨。”
說到這裏,薑炎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蠻哥,那所謂蛇妖既然是從這山裏出去的,可是為什麼我們都沒看到?”
阿蠻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自己當日失去意識之前,也就是祭壇崩塌之時所看到的,那個蛋形的圓球,外殼一點點破碎,其中好像真有什麼東西現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