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裂的大橋,兩人相對而立,此情此景竟讓她腦抽地想到斷橋相會,借傘定情。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顧盼生輝,男人慵懶地斜靠在燈柱上欣賞著眼前的女人。
如此美景,要是戀人之間的儂儂低語,那是一種怎樣的浪漫,甚至隻要兩人不語地站著,仿佛也能達到永恒。
隻不過無垠從來不是個盡人心意的主,即使在出神的一刹,她也能馬上奪回逃躥的神思,淩空一躍,一陣冰光向對方襲去。倚靠在燈柱上的男人看似慵懶卻也時刻防備著,微一側身躲過冰片的侵襲,反手一伸,接過一枚冰錐向無垠脫手而去。
無垠不退反進,細指一點,那冰錐便淩空消失了。
見此,那男人氣息收斂了許多,無垠神色絲毫未變,她的能力絕對是出乎了他預料的。
幾個回合下來,未見任何一方得了優勢,也許他和她一樣,出手有著挖掘性的試探,或是兩人本就在伯仲之間。不過,這方未有結果,那方卻傳來遙遠的警鈴聲,遠處的街燈璨如星光,今夜,不知有多少人指著這方隔岸觀火。
無垠知道這場戲要結束了,她和他很像,都是怕麻煩的人,警方的介入已經開始,這無疑是最煩人的事。眼前的男人望了遠處的警車一眼,作勢要走。
可就在這麼一瞬間,無垠動了,電光火石,兩指貼合,出掌為刀,擊向了男人的胸前。反射性地,男人一側,身體傾斜,欲避過自身要害,哪知,無垠的出手本不為了置他於死地,她的目標隻是他胸前的家族徽章……
這麼一出,她的纖手正好劃進了他的領口……
入手,那觸感不像是硬質的黑袍,感覺到指尖碰觸的地方緊窄著略略鼓起,無垠不由地用手指貼了貼,溫熱中富有彈性,比起尤涼的秋夜簡直暖了不少。輕微的磨擦中,感覺到了指背的衣料,這時她才猛地醒悟過來。
這麼寬大的長袍,無垠沒想到裏麵居然是真空的,什麼也沒穿,感情這隻是件睡袍?
即使如此,她麵色依然不變,抬起頭平視他,隻不過那忘了收回,依舊貼在人家胸肌上的指尖透露了她此時的心裏完全不如表麵上的那般平靜。
那人很高,平視的無垠隻夠看得著他完美如雕刻的下巴,待她正想向上看清男人的臉時,無動於忠的男人終於開了口,“沒想到南宮家大小姐如此饑渴難耐,憑南宮家的勢力難道南宮小姐還怕找不到男人麼?”唇角一勾,他露出一抹譏誚,“還是……這就是你們南宮家的女人一貫勾引男人的手段?”
無垠一皺眉,眼裏蔓延出怒火,她沒想到這種情況下自己居然還那麼冷靜,一抽手,不忘卸下他長袍上唯一一顆扣子。
寬大的衣袍順著領口向下敞開,精壯的胸膛、完美的腹肌隨之坦露出來,待到下腹,因袍帶的束縛,令人噴血的男色戛然而止。長衣隨風獵獵而舞,男人並沒有在意敞露的黑袍,轉身而走,踏水而行,那背影,瀟灑卻又耀眼至極。
看著手中的扣子,無垠恨恨地咬了唇,回頭朝著蒙辰烈火的方向追去。
剛踏出橋麵,後方的事發地點馬上就圍滿了警車。
回到南宮家莊園,看著門口停著蒙辰烈火那輛幾乎爆廢掉的蘭博基尼,無垠安心了。
已是淩晨,南宮家的人卻無人入眠,蒙辰烈火靠在沙發上顯得很是疲憊,沐肖幫他注射了藥劑順便抽了血,蒙辰烈火癱著身子打量了無垠一眼,見她毫發無傷,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難以察覺的歎息卻躲不過她的眼,南宮無垠看著他,明明累到不行,卻偏偏撐著眼皮不讓自己睡過去,這樣的蒙辰烈火,讓無垠心中不是滋味,她知道他在等沐肖的化驗結果。曾幾何時,那個狂野自大,瀟灑自我的蒙辰烈火也開始如此束縛自己了,難道一段情感真能改變一個人這麼多?她實在難以理解,明明付出了這麼多,換來的很可能是一無所有,那這樣做的意義何在?他們又為何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深思間,沐肖推著門進來,見到她進來,蒙辰烈火突然地支起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