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馬賊
黑夜中的風吹過岩石山脈的狹穀，呼嘯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明顯。歐文悄悄找到一個岩石的空隙，正好可以看到外麵，那些馬賊一個接一個的，馬頭連著馬尾在空地上轉悠。而他們的槍口，都對著岩石的方向。
或許這些家夥真的拿自己當狼了，正準備隨時撕碎岩石中躲藏的三隻綿羊。
弗蘭克將自己的長槍斜抱在懷裏，貓著腰跟在歐文的身後，他還是習慣用這樣的長槍，不過歐文感覺這家夥抱著槍的樣子，配合他那身高，感覺就像是一根燒火棍一樣。加上那黑色的槍管，真讓人懷疑這家夥能不能殺人。
歐文和戴爾文幾乎是同時的，從岩石的兩個方向衝了出去，同時還在朝著人群胡亂的開槍。弗蘭克也跟在後麵，他的長槍讓他開槍的動作有些不方便，但是卻沒有妨礙他的動作，相反的，他比歐文跑起來要快的多。
兩人出了岩石以後，躲到了一處黃土溝中，岩石山脈的地形總是這樣的讓人難以預料，如果歐文早知道這裏有一條溝的話，或許心裏會塌實很多。兩人從空地上跑了近十多米，居然奇跡般的沒有受到哪怕是擦破皮的傷害。
“在塞姆的地盤，塞姆會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戰鬥……”馬賊的頭領叫囂著，朝著這邊的黑暗瘋狂的開槍，其他的馬賊也都下了馬背，在夜裏隻有兩盞馬燈的照明之下，大家都看不到對麵的情形。
歐文依靠開槍的位置，找到了幾個馬賊藏身之處，並開槍回擊。但是晚上的混戰充滿了偶然性，這些子彈並沒有明確的找到目標，隻是空地上的塵土被濺起的老高，嗆的人肺裏都浸滿了沙子。
“塞姆，作為一個紳士，我想你應該接受一位正直的紳士的談判請求。”歐文在土溝裏，隻聽到外麵傳來戴爾文的喊聲，聲音沒有了往日的堅定。歐文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墨西哥來的聯絡員受傷了，他的聲音充滿了顫抖，這不是害怕，而是疼痛。
“在塞姆的地盤，一切都讓塞姆說了算，你們殺了我的手下。”
“不，是你們首先襲擊我們的，這不能讓我們負責，我們有權力回擊拿著槍指著我們的任何人。”
“當我闖入你家的時候，你也會拿槍指著我，這裏是塞姆的地盤。”
“這裏是墨西哥的領土，如果你不準備談判，我們都還得死人，是的，誰也不知道要死的會是誰。”
雙方的談判還在繼續，歐文沒有插花，雙方也都停止了開槍。戴爾文說的對，子彈可沒有長眼睛，如果還繼續混戰下去的話，誰也不知道自己的運氣會不會撐到天亮。兩盞馬燈都被扔在了地上，在這樣的夜裏戰鬥，照進馬燈的照明範圍的人簡直就是活靶子。
其中一盞馬燈已經開始熄滅了，隻有一盞，居然端端正正的放在一具屍體的旁邊，看來上帝有時候真的會給人類留下這最後的光亮，隻是現在那個馬燈的光亮無異於死亡的序曲。
“對於死者，你們必須要付出賠償，這裏是塞姆的地盤，由塞姆說的算。”
“紳士，我不想再次由我重申了，這是最後一次，這裏是墨西哥。至於死者的賠償，我同意您的看法，但是這裏由墨西哥的法律說了算，或者我們參考西部牛仔們的規則。”
戴爾文還在繼續和塞姆喊話，隻是雙方都已經學到了經驗，喊話的時候，都盡量的將身體躲在障礙物的後麵，這使歐文找不到什麼空子。但是這樣的喊話談判，在歐文看來，完全是沒有效果的，除了讓大家多緊張一段時間以外。
歐文按了按弗蘭克的肩膀，小聲的在他的耳邊提醒他呆在原地，必要的時候應該放個空槍，弄出點聲響。歐文自己卻離開了那條溝渠，借助夜晚的掩護，歐文悄悄朝另一側潛行。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在敵人的槍口下潛行，就像一條無聲無息的蛇一般的尋找自己的獵物。
歐文駕輕就熟的找到了藏在外圍的兩個馬賊，他的經驗給了自己很大的幫助，在殺死這兩個馬賊的時候，一絲兒的聲音都沒有傳出。這個時候塞姆提出，死一個人賠償一百美金的意見，不然就不罷休。
戴爾文表示自己需要和同伴商議，並開始喊歐文的名字。不過這個時候，弗蘭克開始回答，並說自己需要考慮一下，可是事情卻已經敗露了。塞姆已經驚醒，對方三個人，卻有一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