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可以是極其得隆重的。
其中梁媗作為鎮東大將軍府梁家的嫡女,感受自然也是最深的,甚至比起梁羨這個梁家的庶長子,她所得到的禮遇就更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了。
最起碼在雍兒還未到達誌學之齡前、在雍兒還不能自己出府去參與到社交之中前,那梁媗受到的禮遇,於梁羨和梁姷他們而言,自然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因此梁媗也是最清楚,她的祖父在西殷之中到底是受到了怎樣的崇拜和聲望。
但這些在別人眼中,是求都求不到的榮耀,又到底有幾人能知道。
在這份巨大到駭人的榮耀之後,祖父又是經曆了怎樣的血與火,才換來了它們的?
以前梁媗一直都以為自己是懂的,都以為她和別人是不一樣的。但在此時,在聽到了祖父出這段話以後,她才知道,其實她也和外麵的那些無知人一模一樣。
祖父要的,重來就不是這個。
祖父想要的,重來就都隻是西殷的太平罷了。
為此,祖父戎馬一生,經曆了無數的生與死,經曆了無數的烽火和戰爭,如今甚至是不顧父親和娘親的堅決反對,就隻為了西殷的安危便就要重披戰甲,回到戰場。
這樣的信念,不管是為了什麼,都不該也不能被汙蔑的。可就是這樣的一位帝國英雄,在“當年”也是為了西殷放下一切的又回到了戰場,最後甚至終還是馬革裹屍了以後,得到的又是後人們怎樣的對待呢?
最後,梁思玄被誣為叛國罪,鎮東大將軍府梁家滿門抄斬!
梁媗的手猛地就在衣袖裏握成了拳。
心裏的恨意忽然就如滔巨浪一般的動蕩不堪了起來,西殷當年對梁家,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由於回想起了一些往事,現下梁媗的情緒是很有些動蕩的,而其他幾人則是因了剛剛那番話裏的莊嚴之感,尤其是由梁老爺子這般靜靜的出來之後。
更是使得梁羨和梁嫿幾人頓時就被震住了。
可梁羨他們忽然就是陷入了張口結舌、無語凝噎的境地之中,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是這般啊,最起碼梁思玄和沈氏就不是這樣的,在他們的周圍,仍然是覆著一層薄冰般的寒意。
而以父親和娘親的這個狀態看來。
他們和祖父之間,應該是誰也沒有服誰才對,那這可就奇怪了。
以梁媗對她父親和娘親的了解來,若祖父沒有服他們同意他老人家的計劃,那父親娘親他們是不可能會眼睜睜的看著祖父就這樣把這件事情坐實才對。
那現在,他們怎麼會這樣的安靜,安靜到甚至都有些坐以待斃的意思了,難不成父親和娘親已經被祖父的固執打敗,真是已經放棄了?
這不可能啊,這也根本就不是父親和娘親的性格啊。
但就在梁媗還正是奇怪不解的時候,梁老爺子的最後一句話也即將出來的時候,承平老管事卻忽然掀簾走了進來,打斷了梁老爺子的話語,並走到他的身邊,低頭附耳了幾句。
承平老管事這突然的到來,打亂了大堂內剛剛都已經凝結起來了的緊張氣氛,而梁老爺子在聽完了承平老管事的那幾句低語以後,一晚上都平靜無波的麵容,此時終於變了。
“是你動的手腳?”
梁老爺子轉向了梁思玄,忽然沒頭沒尾的就問了這麼一句,並且眼睛裏還驀地就凝聚了一層風暴。
“思玄不懂父親是在什麼,還請父親示下。”但梁思玄卻也不讓步,一晚上都是盛滿了濃重沉默的琥珀色眸子裏,此時竟忽地就風清雲朗了起來。
這百分之百肯定就是父親從中動過什麼手腳了。
梁媗看著祖父那突變的神色,以及父親和娘親忽地就沉靜了下來的神情,就連這兒最遲鈍的梁媗都能感覺出來,能讓得祖父如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