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是出在父親和娘親身上了。
那既然連最遲鈍的人都感覺出來了,又更遑論是祖父和其他人呢,因此現下這裏要是還有誰沒看出來其中得緣由關係的話,那才真的是叫奇怪了呢。
梁老爺子看著梁思玄,麵色越來越沉肅了起來。
而梁思玄則是一臉的氣定神閑。
但也就是在梁媗和梁羨眾人都覺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之時,梁老爺子卻驀地站起了身來,聲音冷漠的看著梁思玄道:“剛剛麟央宮來人,宣我和你進宮見駕。太妃既然下了懿旨,那我們就立即進宮麵見吧。”
完,就不再多看梁思玄一眼,徑直轉身就離開了花廳,徒留下除了梁思玄和沈氏以外,滿室一臉莫名其妙的眾人就那樣呆愣在了現場。
其中自然是包括了梁媗的。
她也被梁老爺子的一番話就給弄得是丈二長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怎麼剛剛還得好好的要宣布事情,一轉眼卻就變成了孟太妃她老人家下旨召見了?
難不成這就是父親和娘親準備好的後手,在祖父最後都沒回轉心意的時候,就使出這個大招?
現下梁媗的腦子裏還是有些蒙蒙的,一切也都不過就是在模模糊糊的想著。
因此梁思玄和沈氏是什麼時候一同並肩離開的花廳,她都是不知道的,直到了好半晌之後,在感覺到她的衣袖正被人輕輕的拉扯時,梁媗才終於回過了神來。
“姐姐,祖父是和父親起爭執了嗎?”一雙帶了些懼意的眼睛,亮晶晶得望著梁媗輕聲問道,那的身子,此時也早已是幾乎都全靠在她身上了。
“雍兒不要擔心,祖父和父親不過就是有些看法不一樣罷了,不會有事的。”梁媗安慰得拍了拍梁雍的腦袋,對他笑了笑,不想讓他太過害怕。
畢竟剛剛祖父和父親的樣子。
不要是雍兒了,就連她都有些吃不消的感覺。
這兩位一文一武的西殷巨柱,起飆來,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雖然剛剛無論是梁老爺子,還是梁思玄都沒有什麼語言上的激烈交鋒,可那默然不語之間,從周身散出來的威壓感,卻還是能令得旁人感覺到了窒息。
這樣的僵持,在鎮東大將軍府裏,也是好久都沒再出現過了。
此時屋外正是銀白色的月光,灑落下來最是暖。風,輕輕的吹,吹響了一株株雲柳的葉子的沙沙聲,輕輕地就回蕩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裏的那一株株桃樹,現下桃花早就凋零盡了,此時隻剩下滿枝的枯意,在風裏微微搖曳,而也是在這滿街道都是枯意的幾株桃樹裏,一顆已經很老,生命也快走向盡頭的桃樹下滿地霧照落花,彷如桃花落盡時的繽紛。
……
……
在文帝的少年執政時期,西殷和後蜀爆了一場大戰,而也就是這場大戰,讓西殷的鎮東大將軍梁祜,開始嶄露鋒芒,驚豔下——梁祜率領著西殷當時僅剩的十萬大軍,擊退了後蜀的猛狼之師,侵入蜀地近千裏之遠,迫得當時的後蜀不得不主動議和。
當年的西殷,在那時雖氣勢如虹,但其實國力極弱,想要趁此吞並後蜀,實是方夜譚。文帝深知此理,於是這場由後蜀先挑起的兩國大戰,最後以後蜀的主動議和結束。在後蜀簽訂了許多不平等條約,以及派了一名皇子到西殷作為質子後,這場大戰,就這樣徹底平息了。
至於東玉郡主……楚孤的母親,也就是在那時,和著質子一起到來。
孟太妃,是先帝的四妃之一,而先帝的皇後,一生隻有一位,那是元後楨皇後。在楨皇後紅顏薄命,斯人早逝,先帝就沒有再立新後,掌理六宮的大權,最後卻是旁落成帝的寵妃,李貴妃手上。
李貴妃此人,專權跋扈,野心頗大,一直都想插手國政,在先帝病危之時,更是與太醫串謀,假宣詔旨,把所有成年皇子都騙進了廣明殿,全部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