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其實她也發現了,梁姷和祁瑜之間的不對勁,而這還得感激一次沈氏帶著她們三人一起去赴的一個賞花宴,也是在那兒,梁嫿意外的就發現了祁瑜和梁姷之間的不對勁。
那眉眼之中的波光,在一個園林之中數次“巧合”的相遇,甚至最後膽大包的肌膚相觸。
這可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啊,這兩人就敢如此放肆,那等到單獨相處的時候呢?
梁嫿當時簡直就是一身的冷汗,那是對於梁姷竟會敢如此破釜沉舟的忌憚,要知道西殷雖然對於男女大防並不是很嚴苛,對於女子的規束也比前朝要寬鬆了不知多少,但這終歸是以孝治國的西殷啊。
如果梁姷當真做出了什麼敗壞梁家家風的事情,那祖父不管怎樣懲治她,都是可以的啊,就算是把她送去悲慈庵,那也是極其可能的事情,但她竟然如此不管不顧的就與祁瑜糾葛在了一起?那可是當朝的三皇子殿下啊,不要是迎娶三皇子妃了,就算隻是想抬進一個平平常常的姬妾去,那也不是祁瑜自己能夠了算的事情。
可梁姷竟敢就這樣破釜沉舟的與他糾纏在一起,她這不是不要命,那就是對自己極其的自負,而答案是哪一種,梁嫿不用想都能知道。
隻是就算這樣,祁瑜竟可以讓梁姷做出這種決定,那又還能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梁嫿可是再了解梁姷不過了啊,對於梁姷的性情到底是怎樣的善變和自私自利,她哪還會不熟悉?
可祁瑜竟能讓這樣的梁姷讓步至此,在根本就還不能確定的未來下,便已經把自己給投進去了。
不得,梁嫿還真是有些佩服祁瑜的。
因此剛剛在涼亭之內,她也是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力,與祁瑜的每一句話在出口之前,她也是不知在心底轉了多少圈才敢出口。
就連祁瑜隻是單單的與她了一句這雨下得可真大,梁嫿也是在心裏轉了三圈,然後才一語不發的笑著點點頭,就算是回答了。
她這般心翼翼的在應對著,不敢絕無差錯,可也定不會露下什麼把柄就是了。
那剛剛薑朝到底是為什麼笑的?
銀玉鉤,金絲錦,蜜粉色鑲銀絲的萬福緞幔,輕輕柔柔的就鋪開在了潞綢羽紗之上,梁嫿轉身,側臥了起來。
雖一點都不想再去在意那個人,可心底卻總是不由得的想起,這讓梁嫿很是煩悶。
再者剛剛在涼亭裏,他根本就沒有過幾句話,而她與祁瑜的相談也不過就隻是寥寥幾句而已,就算她把那些話語從頭想到尾,那也是一點頭緒也沒………不對,剛剛祁瑜,是不是和她談起了漠珂?
心中原本的那點疑慮,突然之間就散得無影無蹤了起來。
剩下的,就隻有一絲淡淡的苦意,開始在胸腔慢慢的彌漫了開來,這種滋味可真不好受。
但人還真是奇怪的,以前漠珂是如何的纏著薑朝,就連梁嫿都聽過,可薑朝那時卻是對漠珂避之如毒蛇那般的唯恐不及,而現下當漠珂已經不再圍在他身邊轉的時候,他卻開始注意起漠珂來了?
梁嫿嘴角微勾,苦笑了一會兒後,就也閉起了眼。
這些早就和她沒關係了。
*****
*****
“二皇子殿下請見諒,老太爺身子不適,從今早躺下後到現在都還沒起呢,而且大夫也了一定要好好休養,如果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那最好就不要再去打擾老太爺的休眠。”
明誠堂外,祁瑜和薑朝被承平老管事一句話就給堵在了門外。
那意思就是,如果三皇子殿下沒有什麼大事,那就不要再打擾我們老太爺了。
如果按照禮儀,當朝三皇子來了,那梁老爺子就算是睡著了也得叫醒了起來迎接,可是祁瑜他敢嗎?別是他了,就連成帝親到,梁老爺子一句重傷休養中,成帝也是不敢過分相逼的,那就更別是祁瑜一個三皇子了,因此在承平老管事這麼一句話之後,祁瑜在若無其事的告辭之後,一出了明誠堂卻立刻就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