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盟的正廳當中,有一群呆若木雞、眼瞠口愕的大男人零零落落地或坐或站著,有的一杯咖啡才捧在唇旁,有的一口茶梗在口腔裏。
他們全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自個泡花茶喝的嬌小靈美的女子。
他們之所以一副被閃電劈到的拙樣,原因很簡單。她沒有經過門口守衛,而是突然出現在前庭花園旁,在早起的兄弟愣住的當頭,大方地走了進來。
因為大家都太自信祈天盟的安全措施,不相信有人闖得進來。更甚者,是不相信有人“敢”闖進來,畢竟這裏是叱叱黑白兩道,祈天盟的大本營,除非有人嫌命太長,想來試試死亡的滋味。
“聽說祈天盟是台灣黑道第一大幫,原來是專門出產雕塑品,真令人失望。”女子頗為遺憾地輕咋。
“你怎麼進來的?”外麵守備森嚴,怎麼可能容得她任意進出。於仲謀不解的傻眼了。
“不錯嘛!雕像會說話,趕明兒個我買兩個回去擺著。”她希望家裏那個不要介意才好。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話。”他懷疑現在變了天嗎?女人一個比一個大膽。
“你的幼稚園老師沒教過禮貌這堂課嗎?哦!抱歉,雕像是用不著受教育的。”好香的花茶,下次記得叫珍妮多弄點來。她提醒自己。
“我,有名有姓,不是雕像。”於仲謀覺得這個小女人,是專門來摧毀男人的自製力。
“不簡單耶!雕像還會自行命姓取名,真想見見那位功力深厚的雕塑大師。”她環顧四周,心想這裏的環境不錯,可以考慮度度假。
“你到底想要什麼?”他克製自己想要掐死她的衝動。
她似乎可以窺見他的心聲。“很想一把掐死我吧!別客氣,我歡迎你來嚐試。”她已經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我相信你有把聖人惹毛的本事。”於仲謀的頸動脈都已經浮了上來。
“不好意思,你見笑了。”其實她個人偏好設計。
他挫敗地摸摸額頭。“你存心要把人逼瘋呀!請你說明來意。”他很想把她扔出去。
“好吧,不玩你,小呆。”她看他呆頭呆腦不知變通,可惜長了張俊臉,真是浪費。
於仲謀都來不及抗議,文易虔已早一步大喊,“小呆?!”
“我知道你們很喜歡這個小名,但是不要爭,小聲點,才是乖寶寶。”她不在意的用小指掏掏耳朵。
“我們喜歡?!”兩人齊口大吼。
“好,乖,我知道。”她輕蹙眉頭心想,喜歡就喜歡嘛!吼得那麼大聲幹麼。
他們真的火大了。“小姐,你要再不說,小心我們對你不客氣。”
“千萬別對我太客氣,我這個人命格輕,禁不起人家對我太好。”唉!天生命不好,她也很煩惱。
“該死,不給你一點教訓,會以為我們祈天盟沒人。”於仲謀生氣地捉著她的手。
她依舊笑笑地說:“你不是人嗎?”
“我非……”他一隻手高舉著,遲遲落不下去。“我不打女人。”他快氣死了,他直接把杯子丟向牆角泄憤。
“仲謀,你在幹什麼?咦!你女朋友?”祈上寒一早醒來沒見到吉蓮已經很沮喪了,沒想到會看到從不動怒的於仲謀發脾氣。
“老大,你下樓了。紅發妞呢?”女朋友?他長得一臉倒黴相嗎?於仲謀嫌惡地想。
“別說了,一睜眼就見她溜了,可惡的小妖女。”祈上寒自以為已經看得夠緊了,還是捉不住她。
“對不起,打個岔,我不喜歡被忽視。”她的聲音不大,卻很難不被注意。
“有事?”祈上寒冷冷地回道。除了吉蓮,他對任何一個女人都冷淡。
“夠冷,和我有得拚。”她笑得很邪氣。
“你到底有什麼事?仲謀,擺平你自己的女人。”祈上寒急著要找吉蓮。
“她不是我的女人。”於仲謀立刻澄清道。
“他配不上我。”她心想,自己的眼光水平又不是吐魯番窪地——低。
“那你到底是誰,”祈上寒現在沒時間和女人瞎攪和。
“我也不曉得耶!不過,你們口中的紅發妞、小妖女應該會認識我。”紅發妞?她怎麼會允許他們這麼喚?女子不解地想。
原本正準備跨出去找吉蓮的祈上寒,疑惑地轉回身,心想她們是什麼關係?“仲謀、易虔,去找紅發妞來。”
她不想浪費時間。“不用了,節省點時間吧!我沒什麼耐心等人的。”
就在眾人張口結舌的注視下,她從耳環拉出一條細絲通話器。“老鼠呀!是我,嗯!我等你。”那就和吉蓮的發夾一樣,按一下就彈回原位,從外貌看來和一般耳環無異。
“你和紅發妞是什麼關係同事?”祈上寒看她有和吉蓮同樣的裝備,相似的格調味道,一樣的目中無人。
她淡淡的說:“她不會說這些吧!老鼠隻會鑽洞。”他們的背景特殊,身份不能外泄。
“你為什麼叫紅發妞老鼠?”祈上寒覺得這個稱呼真難聽,紅發妞順耳多了。
她看著這個“為什麼先生”說:“你的問題可真多。對了,我喝了好幾杯花茶,你們也該盡點本分,上點小餅幹配配茶。”
“小姐,你還真客氣,把祈天盟當成你自己的家。”祈上寒不屑的泛笑著。
“哪裏,我盡量把各位當成家人,誰教你們都太害羞了。”她的笑容裏充滿虛偽的冷意。
於仲謀在一旁冷眼旁觀,覺得他們兩人都帶著一絲冷意,老大的冷讓人寒到骨子裏,而她的冷中帶著算計使人寒到心裏發毛。
“老大,你又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吉蓮一看到他們的鳥樣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她回道:“就逮你這隻老鼠,老頭一直追問你幾時要歸隊。”不過放個“病”假,值得他大驚小怪嗎?她無奈地想。
“哦!老大,我好想你哦!”吉蓮討好的把全身重量交給血狐狸。“我討厭那隻臭鷹,他虐待我。”
“我早說過了,日本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還有,別當我是你的靠墊,走開,重死了。”血狐狸非常無情地推開她。
“想謀殺呀!老大。”吉蓮搖晃了一下,一隻大掌伸過來接住她。
“你沒看到她腳受傷嗎?還那麼用力推她。”祈上寒心疼地摟她入懷,嚴斥那個不正常的女人。
“哦喔!二度受傷耶。”血狐狸死命地盯著那隻“腳”瞧,根本不理會他。
吉蓮立刻警覺地直往祈上寒身上擠。“不,你休想。同樣的事件,我不會再讓它上演。”
“老鼠呀老鼠,你在尋求男人的保護嗎?丟臉哦!不知你那些夥伴作何感想。”血狐狸沒有繼續迫近,反而倒掉茶渣,重新沏壺新花茶。優雅得好似她才是主人,其他人是多餘的裝飾品。
而另一方麵吉蓮也覺得自己和祈上寒兩人太親密,連忙掙脫他的懷抱,非常憤怒地跳到血狐狸麵前。
“你、在、威、脅、我。”吉蓮暗罵,狡猾的女人。
血狐狸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她。“喝杯茶吧!哦,對了,有沒有簽字筆?”
吉蓮哀號地用左手蒙住臉。“老大,放過我吧!你已經玩過一次了,可以放過我了吧!”
聽到她左一句老大,右一句老大,難道這名女子就是那個害他吃了一缸醋的“老大”,不過她們真的很“目中無人”的當祈天盟是菜市場般聊天,無視眾人的疑惑。還有她們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相處的方式及對話實在怪異。祈上寒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你們大概忘了這裏是祈天盟吧!”他忍不住要提醒,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
“沒忘呀!不然我不會在這裏。做人不要太嚴肅,工作娛樂,娛樂工作,人生才會美好。”血狐狸沒誠沒意地嘲諷他。
“那就請你道明來意,然後離開。”祈上寒就是看不慣她的狐狸眼神,簡直邪到骨子裏。
血狐狸挑眉道:“順便帶走我家的老鼠?”這麼明顯的情感,就在他的一舉一言中透露,她可不是瞎子。
“你敢!”誰都不準帶走他的紅發妞。祈上寒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