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3)

祈天盟的分部頂樓,坐著一個宿醉頭疼的狼狽男子,左手揉著太陽穴,右手捧著濃咖啡皺眉,腦袋裏好像有上百個辛勤的小矮人,在裏頭賣力的挖掘。

祈上寒想起兩天前,他一怒之下就跑到PUB去狂歡作樂,可是左擁右抱不但不能讓他紆解怒火,反而帶了個火紅頭發的女人上賓館。

就在激情難抑時,她的假發掉落,露出微黃的焦發,令他頓時像被澆了一頭冷水般清醒過來,他丟下幾近全裸的女人,跑到附近的酒吧喝個爛醉。

這下子就算是白癡,也知道他中了一種叫“愛情”的毒,偏偏那個固執的女人一再逃避,惹得他有家都歸不得。

“該死的女人,害我頭疼死了。”本來頭就已經夠痛了,祈上寒還得要想辦法擺平她。

見門沒敲被直接推開,不用說敢這麼做的,除了他三個“不肖”兄弟,沒人有這個膽子。

“老大,原來你在這裏呀!我們找了你一整天了。”高賦鬆了一口氣。

“找我幹麼?”祈上寒的聲音顯得無力。

“你怎麼了,老大?縱欲過度呀!這也難怪,整整兩天兩夜耗在床上,精力當然被榨光了。”高賦嚷嚷著。

祈上寒捧著頭低吼,“閉上你的鳥嘴!”他的頭痛加劇了,全怪高賦話大多。

這時高賦才察覺老大一身酒味,衣服酸得可以釀醋。“不會吧!你醉成這樣還能上馬嗎?”瞧他一臉“鬱卒”的表現,高賦倏地恍然大悟。“你沒去找女人發泄?”

“找了沒發泄,可以嗎?還有說話小聲點。”對於自個兒兄弟,祈上寒不怕丟臉。

“找了沒……呃!這個問題的確很麻煩。”而且好笑,老大會有這一天,天真要下紅雨了。高賦忍住不笑出來。

“想笑就笑吧!憋著太辛苦,不過笑小聲點。”祈上寒心想,反正這幾天,他已經不知被笑了幾回。

高賦一得到解放令,立刻大笑了起來,笑聲中還有岔音呢!

“夠了,收斂點,我頭快裂開了。”祈上寒心中責怪高賦一點分寸都拿捏不準,害他痛得不得不服一錠止痛劑。

“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可憐哦!愁沒澆熄反而招來一身災,小弟十分同情。”高賦搖頭晃腦地說著風涼話。

“少在那幸災樂禍,你找我有什麼事?”祈上寒吃了藥,頭疼症狀輕了不少。

差點忘了這件事。高賦連忙道:“紅發安妮從你離開後,就沒有踏出書房一步。”

“什麼?”祈上寒感到頭又開始疼了。“發生什麼事,她為何沒踏出書房一步。”

“誰曉得,她隻叫我們不要煩她,時間到了自會鑽出來。”高賦覺得吉蓮有夠狂妄。

昨天早上沒見到她出來用早餐,他們也沒多注意;中午沒在餐桌上看到人,他們以為她早、午餐一並解決;沒想到晚餐時刻來到,還是沒見她的蹤影。

向廚房王媽詢問一下,才知道她不隻是錯過一餐,而是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害他們立刻調齊人手,在四周查探有無她脫逃的跡象。

照理說包括主屋及側屋在內,四周皆圍上五尺高的圍牆,牆上還有導電的鐵絲網,二十四小時有兄弟輪流看守她的行動,不應該會出錯。

但是基於她先前出人意表的利落身手,神秘難解的背景又尚未查出,再加上她口頭上常說的“老大”有多英明、厲害,令他們不得不防。

雖然老大對她有意,但畢竟她的來曆還有待商榷,是否有心要潛入祈天盟顛覆還不得而知,也怪不得他們會緊張。

結果查了兩、三個小時,他們無功而返地想回書房商議,卻發現門還上鎖著,所以才一時計起用內線通話,隻聽見到她不耐煩地丟下寥寥數句話,就胡亂的掛上電話,大家這才安了心。

可是眾人不禁又起了疑惑,難道她不餓嗎?於是又撥了電話進去,響了三聲就斷訊,當時他們隻有一個念頭——她把電話砸了。所以他們隻好找老大出馬,可偏偏全市的賓館飯店全找透還是找不到人,原來老大借酒澆愁去了。

“有沒有送飯進去?”祈上寒問,他知道門是反鎖的,所以打不開。

“老大,你昏了頭,她連門鎖上的銅把手都懶得碰,我們怎麼送飯進去?高賦沒好氣地想,又不是練有仙術,可以穿牆而過。

“怎麼不早點通知我?”祈上寒覺得自己真的會被那紅發妞氣死,她是專門生來克他的。

“你以為我很閑呀!可以到處去鬼混。”高賦意有所指地看著他。

祈上寒隨手捉起咖啡杯,一口飲盡。“你還有心思打混,萬一她餓過頭虛脫了怎麼辦?”他是愈想愈心驚。

“不會吧!她看起來比你還健康。喂?老大,等一下,別走得那麼快,小心頭痛。”高賦提醒他。“唉!我的頭。”祈上寒抱著頭扶著牆慢慢走。

“老人家常說酒多傷身呀,你看應驗了吧!以後啊……”高賦喋喋不休地藉機整治他。

“哦!我發誓要……縫了你那張嘴。”祈上寒被他念得頭痛不已,連止痛劑藥效都失靈。

“等你宿醉退了再說。”想到他至少有好幾天難受的,高賦可一點也不用擔憂。

☆☆☆

書房門口站了兩、三個人,一籌莫展的來回走動,於仲謀從外麵匆匆趕回來就看到他們哭喪著的臉。

“老大還沒回來嗎?”於仲謀問。

“如果回來了,哪還需要我們站在這裏當門神。高賦呢?找著沒。”文易虔心中犯嘀咕,老大還真會躲,不知躲到哪件裙子底下。

“叫二哥,沒大沒小的小老麼。”於仲謀重重地敲了文易虔頭一下,他一天一夜沒睡,火氣也挺大的。

“是,於二哥。”愛裝大,他睨了於仲謀一眼。“高……三哥搞不好陪老大一起醉臥美人膝,笑吻佳人唇。”文易虔邊說邊想,好事從不找他作陪。

“小孩子有耳無嘴,阿賦才不是那種人。心秋,你可別聽這小子胡言亂語。”於仲謀有些埋怨他不會看場合亂放矢。

“他去尋歡作樂與我何幹,隻要不忘把盟主找回來。”江心秋外表冷靜,但心湖多少受了點衝擊。

她是愛著高賦,可是身份階級不同,使她不敢奢望。高賦乃是下任長老的接班人,而她隻是個小小分堂主,母親是盟內幫傭的下人,而父親是誰都不知的私生女,怎麼配得上他。

“你明知道阿賦喜歡你。”於仲謀勸說著,心想她真是個別扭的女孩,老抱著門當戶對的舊思想不放。

“屬下高攀不起。”每次提及此事,她就自稱屬下,渾然不以平常一副女老大的NB468Q。

“算了,這是你們兩個的私事,外人不宜插手。”於仲謀放棄了,這種事管多了會遭人怨妒,兩麵不是人。

“現在要怎麼辦?這麼厚的門,我們又撞不破,鑰匙又不知被老大擺在哪,難不成等發出屍臭呀!”文易虔直嚷著。

“小子,你開口不能說句好話?髒死人。”於仲謀受不了他,他年歲不小,可智商從沒跟著長大。

“我同意,下次倒一點洗衣粉幫他漱漱口。”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

“高……三哥,啊——老大,你回來了。”於仲謀聞到一股酒氣嗆人,心想難不成他們兩人一起泡妞飲酒去了?

“情況怎麼樣?人出來了沒?”祈上寒劈頭就問吉蓮的情形。

“無聲無息。”文易虔自以為幽默的說詞引來白眼。

“少搞噱頭。”於仲謀怒斥了一聲。“老大!她還沒有出來,你想會不會有事?”他覺得活著的吉蓮比較有熱鬧可看。

祈上寒言不由衷地說:“餓個兩天死不了人。”接著他又緊張的吩咐,“心秋,到我房間把衣櫃下抽屜裏的鑰匙拿來。”

“是。”江心秋應了一聲後離開。

不一會兒,祈上寒拿鑰匙開了門,就瞧見吉蓮背對著眾人盯著熒幕,眼神專注到沒注意有人進來。

祈上寒正想發脾氣大吼時,忽然聽到她說:“是呀!老大。他們的財務進出好奇怪哦!好像有人偷吃油卻沒抹嘴。”

她的話令眾人驚訝得麵麵相覷,並不是因為聽見內部出了問題,而是看到她用著非常細小的紅褐色發夾通話器和對方閑聊。而這樣的通話器以台灣時下的科技,還沒引進這麼高深的技術,也難怪他們咋舌。